A. 求 《雷雨》第二幕剧本 就是 人教版高中语文必修4第二课。要原文啊!

〔仆人下。朴园点着一枝吕宋烟,看见桌上的雨衣。
朴 (向鲁妈)这是太太找出来的雨衣吗?
鲁 (看着他)大概是的。
朴 (拿起看看)不对,不对,这都是新的。我要我的就雨衣,你回头跟太太说。
鲁 嗯。
朴 (看她不走)你不知道这间房子底下人不准随便进来么?
鲁 (看着他)不知道,老爷。
朴 你是新来的下人?
鲁 不是的,我找我的女儿来的。
朴 你的女儿?
鲁 四凤是我的女儿。
朴 那你走错屋子了。
鲁 哦。--老爷没有事了?
朴 (指窗)窗户谁叫打开的?
鲁 哦。(很自然地走到窗户,关上窗户,慢慢地走向中门。)
朴 (看她关好窗门,忽然觉得她很奇怪)你站一站,(鲁妈停)你--你贵姓?
鲁 我姓鲁。
朴 姓鲁。你的口音不像北方人。
鲁 对了,我不是,我是江苏的。
朴 你好像有点无锡口音。
鲁 我自小就在无锡长大的。
朴 (沉思)无锡?嗯,无锡(忽而)你在无锡是什么时候?
鲁 光绪二十年,离现在有三十多年了。
朴 哦,三十年前你在无锡?
鲁 是的,三十多年前呢,那时候我记得我们还没有用洋火呢。
朴 (沉思)三十多年前,是的,很远啦,我想想,我大概是二十多岁的时候。那时候我
还在无锡呢。
鲁 老爷是那个地方的人?
朴 嗯,(沉吟)无锡是个好地方。
鲁 哦,好地方。
朴 你三十年前在无锡么?
鲁 是,老爷。
朴 三十年前,在无锡有一件很出名的事情--
鲁 哦。
朴 你知道么?
鲁 也许记得,不知道老爷说的是哪一件?
朴 哦,很远的,提起来大家都忘了。
鲁 说不定,也许记得的。
朴 我问过许多那个时候到过无锡的人,我想打听打听。可是呢个时候在无锡的人,到现
在不是老了就是死了,活着的多半是不知道的,或者忘了。
鲁 如若老爷想打听的话,无论什么事,无锡那边我还有认识的人,虽然许久不通音信,
托他们打听点事情总还可以的。
朴 我派人到无锡打听过。--不过也许凑巧你会知道。三十年前在无锡有一家姓梅的。
鲁 姓梅的?
朴 梅家的一个年轻小姐,很贤慧,也很规矩,有一天夜里,忽然地投水死了,后来,后
来,--你知道么?
鲁 不敢说。
朴 哦。
鲁 我倒认识一个年轻的姑娘姓梅的。
朴 哦?你说说看。
鲁 可是她不是小姐,她也不贤慧,并且听说是不大规矩的。
朴 也许,也许你弄错了,不过你不妨说说看。
鲁 这个梅姑娘倒是有一天晚上跳的河,可是不是一个,她手里抱着一个刚生下三天的男
孩。听人说她生前是不规矩的。
朴 (苦痛)哦!
鲁 这是个下等人,不很守本分的。听说她跟那时周公馆的少爷有点不清白,生了两个儿
子。生了第二个,才过三天,忽然周少爷不要了她,大孩子就放在周公馆,刚生的孩子抱在
怀里,在年三十夜里投河死的。
朴 (汗涔涔地)哦。
鲁 她不是小姐,她是无锡周公馆梅妈的女儿,她叫侍萍。
朴 (抬起头来)你姓什么?
鲁 我姓鲁,老爷。
朴 (喘出一口气,沉思地)侍萍,侍萍,对了。这个女孩子的尸首,说是有一个穷人见
着埋了。你可以打听得她的坟在哪儿么?
鲁 老爷问这些闲事干什么?
朴 这个人跟我们有点亲戚。
鲁 亲戚?
朴 嗯,--我们想把她的坟墓修一修。
鲁 哦--那用不着了。
朴 怎么?
鲁 这个人现在还活着。
朴 (惊愕)什么?
鲁 她没有死。
朴 她还在?不会吧?我看见她河边上的衣服,里面有她的绝命书。
鲁 不过她被一个慈善的人救活了。
朴 哦,救活啦?
鲁 以后无锡的人是没见着她,以为她那夜晚死了。
朴 那么,她呢?
鲁 一个人在外乡活着。
朴 那个小孩呢?
鲁 也活着。
朴 (忽然立起)你是谁?
鲁 我是这儿四凤的妈,老爷。
朴 哦。
鲁 她现在老了,嫁给一个下等人,又生了个女孩,境况很不好。
朴 你知道她现在在哪儿?
鲁 我前几天还见着她!
朴 什么?她就在这儿?此地?
鲁 嗯,就在此地。
朴 哦!
鲁 老爷,你想见一见她么?
朴 不,不,谢谢你。
鲁 她的命很苦。离开了周家,周家少爷就娶了一位有钱有门第的小姐。她一个单身人,
无亲无故,带着一个孩子在外乡什么事都做,讨饭,缝衣服,当老妈,在学校里伺候人。
朴 她为什么不再找到周家?
鲁 大概她是不愿意吧?为着她自己的孩子,她嫁过两次。
朴 以后她又嫁过两次?
鲁 嗯,都是很下等的人。她遇人都很不如意,老爷想帮一帮她么?
朴 好,你先下去。让我想一想。
鲁 老爷,没有事了?(望着朴园,眼泪要涌出)老爷,您那雨衣,我怎么说?
朴 你去告诉四凤,叫她把我樟木箱子里那件旧雨衣拿出来,顺便把那箱子里的几件旧衬
衣也捡出来。
鲁 旧衬衣?
朴 你告诉她在我那顶老的箱子里,纺绸的衬衣,没有领子的。
鲁 老爷那种纺绸衬衣不是一共有五件?您要哪一件?
朴 要哪一件?
鲁 不是有一件,在右袖襟上有个烧破的窟窿,后来用丝线绣成一朵梅花补上的?还有一
件,--
朴 (惊愕)梅花?
鲁 还有一件绸衬衣,左袖襟也绣着一朵梅花,旁边还绣着一个萍字。还有一件,--
朴 (徐徐立起)哦,你,你,你是--
鲁 我是从前伺候过老爷的下人。
朴 哦,侍萍!(低声)怎么,是你?
鲁 你自然想不到,侍萍的相貌有一天也会老得连你都不认识了。
朴 你--侍萍?(不觉地望望柜上的相片,又望鲁妈。)
鲁 朴园,你找侍萍么?侍萍在这儿。
朴 (忽然严厉地)你来干什么?
鲁 不是我要来的。
朴 谁指使你来的?
鲁 (悲愤)命!不公平的命指使我来的。
朴 (冷冷地)三十年的工夫你还是找到这儿来了。
鲁 (愤怨)我没有找你,我没有找你,我以为你早死了。我今天没想到到这儿来,这是
天要我在这儿又碰见你。
朴 你可以冷静点。现在你我都是有子女的人,如果你觉得心里有委屈,这么大年级,我
们先可以不必哭哭啼啼的。
鲁 哭?哼,我的眼泪早哭干了,我没有委屈,我有的是恨,是悔,是三十年一天一天我
自己受的苦。你大概已经忘了你做的事了!三十年前,过年三十的晚上我生下你的第二个儿
子才三天,你为了要赶紧娶那位有钱有门第的小姐,你们逼着我冒着大雪出去,要我离开你
们周家的门。
朴 从前的恩怨, 过了几十年,又何必再提呢?
鲁 那是因为周大少爷一帆风顺,现在也是社会上的好人物。可是自从我被你们家赶出来
以后,我没有死成,我把我的母亲可给气死了,我亲生的两个孩子你们家里逼着我留在你们
家里。
朴 你的第二个孩子你不是已经抱走了么?
鲁 那是你们老太太看着孩子快死了,才叫我抱走的。(自语)哦,天哪,我觉得我像在
做梦。
朴 我看过去的事不必再提起来吧。
鲁 我要提,我要提,我闷了三十年了!你结了婚,就搬了家,我以为这一辈子也见不着
你了;谁知道我自己的孩子个个命定要跑到周家来,又做我从前在你们家做过的事。
朴 怪不得四凤这样像你。
鲁 我伺候你,我的孩子再伺候你生的少爷们。这是我的报应,我的报应。
朴 你静一静。把脑子放清醒点。你不要以为我的心是死了,你以为一个人做了一件于心
不忍的是就会忘了么?你看这些家俱都是比从前顶喜欢的动向,多少年我总是留着,为着纪
念你。
鲁 (低头)哦。
朴 你的生日--四月十八--每年我总记得。一切都照着你是正式嫁 过周家的人看,
甚至于你因为生萍儿,受了病,总要关窗户,这些习惯我都保留着,为的是不忘你,祢补我
的罪过。
鲁 (叹一口气)现在我们都是上了年纪的人,这些傻话请你不必说了。
朴 那更好了。那么我见可以明明白白地谈一谈。
鲁 不过我觉得没有什么可谈的。
朴 话很多。我看你的性情好像没有大改,--鲁贵像是个很不老实的人。
鲁 你不明白。他永远不会知道的。
朴 那双方面都好。再有,我要问你的,你自己带走的儿子在哪儿?
鲁 他在你的矿上做工。
朴 我问,他现在在哪儿?
鲁 就在门房等着见你呢。
朴 什么?鲁大海?他!我的儿子?
鲁 他的脚趾头因为你的不小心,现在还是少一个的。
朴 (冷笑)这么说,我自己的骨肉在矿上鼓励罢工,反对我!
鲁 他跟你现在完完全全是两样的人。
朴 (沉静)他还是我的儿子。
鲁 你不要以为他还会认你做父亲。
朴 (忽然)好!痛痛快快地!你现在要多少钱吧?
鲁 什么?
朴 留着你养老。
鲁 (苦笑)哼,你还以为我是故意来敲诈你,才来的么?
朴 也好,我们暂且不提这一层。那么,我先说我的意思。你听着,鲁贵我现在要辞退的
,四凤也要回家。不过--
鲁 你不要怕,你以为我会用这种关系来敲诈你么?你放心,我不会的。大后天我就会带
四凤回到我原来的地方。这是一场梦,这地方我绝对不会再住下去。
朴 好得很,那么一切路费,用费,都归我担负。
鲁 什么?
朴 这于我的心也安一点。
鲁 你?(笑)三十年我一个人都过了,现在我反而要你的钱?
朴 好,好,好,那么你现在要什么?
鲁 (停一停)我,我要点东西。
朴 什么?说吧?
鲁 (泪满眼)我--我只要见见我的萍儿。
朴 你想见他?
鲁 嗯,他在哪儿?
朴 他现在在楼上陪着他的母亲看病。我叫他,他就可以下来见你。不过是--
鲁 不过是什么?
朴 他很大了。
鲁 (追忆)他大概是二十八了吧?我记得他比大海只大一岁。
朴 并且他以为他母亲早就死了的。
鲁 哦,你以为我会哭哭啼啼地叫他认母亲么?我不会那么傻的。我难道不知道这样的母
亲只给自己的儿子丢人么?我明白他的地位,他的教育,不容他承认这样的母亲。这些年我
也学乖了,我只想看看他,他究竟是我生的孩子。你不要怕,我就是告诉他,白白地增加他
的烦恼,他自己也不愿意认我的。
朴 那么,我们就这样解决了。我叫他下来,你看一看他,以后鲁家的人永远不许再到周
家来。
鲁 好,希望这一生不至于再见你。
朴 (由衣内取出皮夹的支票签好)很好,这胡思乱想一张五千块钱的支票,你可以先拿
去用。算是拟补我一点罪过。
鲁 (接过支票)谢谢你。(慢慢撕碎支票)
朴 侍萍。
鲁 我这些年的苦不是你那钱就算得清的。
朴 可是你--
〔外面争吵声。鲁大海的声音:“放开我,我要进去。”三四个男仆声:“不成
,不成,老爷睡觉呢。”门外有男仆等与大海的挣扎声。
朴 (走至中门)来人!(仆人由中门进)谁在吵?
仆人 就是那个工人鲁大海!他不讲理,非见老爷不可。
朴 哦。(沉吟)那你叫他进来吧。等一等,叫人到楼上请大少爷下楼,我有话问他。
仆人 是,老爷。
〔仆人由中门下。
朴 (向鲁妈)侍萍,你不要太固执。这一点钱你不收下,将来你会后悔的。
鲁 (望着他,一句话也不说。)
〔仆人领着大海进,大海站在左边,三四仆人立一旁。
大 (见鲁妈)妈,您还在这儿?
朴 (打量鲁大海)你叫什么名字?
大 (大笑)董事长,您不要向我摆架子,您难道不知道我是谁么?
朴 你?我只知道你是罢工闹得最凶的工人代表。
大 对了,一点儿也不错,所以才来拜望拜望您。
朴 你有什么事吧?
大 董事长当然知道我是为什么来的。
朴 (摇头)我不知道。
大 我们老远从矿上来,今天我又在您府上大门房里从早上六点钟一直等到现在,我就是
要问问董事长,对于我么工人的条件,究竟是允许不允许?
朴 哦,那么--那么,那三个代表呢?
大 我跟你说吧,他们现在正在联络旁的工会呢。
朴 哦,--他们没告诉旁的事情么?
大 告诉不告诉于你没有关系。--我问你,你的意思,忽而软,忽而硬,究竟是怎么回
子?
〔周萍由饭厅上,见有人,即想退回。
朴 (看萍)不要走,萍儿!(视鲁妈,鲁妈知萍为其子,眼泪汪汪地望着他。)
萍 是,爸爸。
朴 (指身侧)萍儿,你站在这儿。(向大海)你这么只凭意气是不能交涉事情的。
大 哼,你们的手段,我都明白。你们这样拖延时候不姑是想去花钱收买少数不要脸的败
类,暂时把我们骗在这儿。
朴 你的见地也不是没有道理。
大 可是你完全错了。我们这次罢工是有团结的,有组织的。我们代表这次来并不是来求
你们。你听清楚,不求你们。你们允许就允许;不允许,我们一直罢工到底,我们知道你们
不到两个月整个地就要关门的。
朴 你以为你们那些代表们,那些领袖们都可靠吗?
大 至少比你们只认识洋钱的结合要可靠得多。
朴 那么我给你一件东西看。
〔朴园在桌上找电报,仆人递给他;此时周冲偷偷由左书房进,在旁偷听。
朴 (给大海电报)这是昨天从矿上来的电报。
大 (拿过去看)什么?他们又上工了。(放下电报)不会,不会。
朴 矿上的工人已经在昨天早上复工,你当代表的反而不知道么?
大 (惊,怒)怎么矿上警察开枪打死三十个工人就白打了么?(又看电报,忽然笑起来
)哼,这是假的。你们自己假作的电报来离间我们的。(笑)哼,你们这种卑鄙无赖的行为

萍 (忍不住)你是谁?敢在这儿胡说?
朴 萍儿!没有你的话。(低声向大海)你就这样相信你那同来的代表么?
大 你不用多说,我明白你这些话的用意。
朴 好,那我把那复工的合同给你瞧瞧。
大 (笑)你不要骗小孩子,复工的合同没有我们代表的签字是不生效力的。
朴 哦,(向仆)合同!(仆由桌上拿合同递他)你看,这是他们三个人签字的合同。
大 (看合同)什么?(慢慢地,低声)他们三个人签了字。他们怎么会不告诉我就签了
字呢?他们就这样把我不理啦?
朴 对了,傻小子,没有经验只会胡喊是不成的。
大 那三个代表呢?
朴 昨天晚车就回去了。
大 (如梦初醒)他们三个就骗了我了,这三个没有骨头的东西,他们就把矿上的工人们
卖了。哼,你们这些不要脸的董事长,你们的钱这次又灵了。
萍 (怒)你混帐!
朴 不许多说话。(回头向大海)鲁大海,你现在没有资格跟我说话--矿上已经把你开
除了。
大 开除了?
冲 爸爸,这是不公平的。
朴 (向冲)你少多嘴,出去!(冲由中门走下)
大 哦,好,好,(切齿)你的手段我早就领教过,只要你能弄钱,你什么都做得出来。
你叫警察杀了矿上许多工人,你还--
朴 你胡说!
鲁 (至大海前)别说了,走吧。
大 哼,你的来历我都知道,你从前在哈尔滨包修江桥,故意在叫江堤出险--
朴 (低声)下去!
〔仆人等啦他,说“走!走!”
大 (对仆人)你们这些混帐东西,放开我。我要说,你故意淹死了二千二百个小工,每
一个小工的性命你扣三百块钱!姓周的,你发的是绝子绝孙的昧心财!你现在还--
萍 (忍不住气,走到大海面前,重重地大他两个嘴巴。)你这种混帐东西!(大海立刻
要还手,倒是被周宅的仆人们拉住。)打他。
大 (向萍高声)你,你(正要骂,仆人一起打大海。大海头流血。鲁妈哭喊着护大海。

朴 (厉声)不要打人!(仆人们停止打大海,仍拉着大海的手。)
大 放开我,你们这一群强盗!
萍 (向仆人)把他拉下去。
鲁 (大哭起来)哦,这真是一群强盗!(走至萍前,抽咽)你是萍,--凭,--凭什
么打我的儿子?
萍 你是谁?
鲁 我是你的--你打的这个人的妈。
大 妈,别理这东西,您小心吃了他们的亏。
鲁 (呆呆地看着萍的脸,忽而又大哭起来)大海,走吧,我们走吧。(抱着大海受伤的
头哭。)
萍 (过意不去地)父亲。
朴 你太鲁莽了。
萍 可是这个人不应该乱侮辱父亲的名誉啊。
〔半晌。
朴 克大夫给你母亲看过了么?
萍 看完了,没有什么。
朴 哦,(沉吟,忽然)来人!
〔仆人由中门上。
朴 你告诉太太,叫她把鲁贵跟四凤的工钱算清楚,我已经把他们辞了。
仆人 是,老爷。
怎么?他们两个怎么样了?
朴 你不知道刚才这个工人也姓鲁,他就是四凤的哥哥么?
萍 哦,这个人就是四凤的哥哥?不过,爸爸--
朴 (向下人)跟太太说,叫帐房跟鲁贵同四凤多算两个月的工钱,叫他们今天就去。去
吧。
〔仆人由饭厅下。
萍 爸爸,不过四凤同鲁贵在家里都很好。很忠诚的。
朴 哦,(呵欠)我很累了。我预备到书房歇一下。你叫他们送一碗浓一点的普洱茶来。
萍 是,爸爸。
〔朴园由书房下。
萍 (叹一口气)嗨!(急由中门下,冲适由中门上。)
冲 (着急地)哥哥,四凤呢?
萍 我不知道。
冲 是父亲要辞退四凤么?
萍 嗯,还有鲁贵。
冲 即使她的哥哥得罪了父亲,我们不是把人家打了么?为什么欺负这么一个女孩子干什
么?
萍 你可问父亲去。
冲 这太不讲理了。
萍 我也这样想。
冲 父亲在哪儿?
萍 在书房里。
〔冲走至书房,萍在屋里踱来踱去。四凤由中门走进,颜色苍白,泪还垂在眼角

萍 (忙走至四凤前)四凤,我对不起你,我实在不认识他。
四 (用手摇一摇,满腹说不出的话。)
萍 可是你哥哥也不应该那样乱说话。
四 不必提了,错得很。(即向饭厅去)
萍 你干什么去?
四 我收拾我自己的东西去。再见吧,明天你走,我怕不能见你了。
萍 不,你不要去。(拦住她)
四 不,不,你放开我。你不知道我们已经叫你们辞了么?
萍 (难过)凤,你--你饶恕我么?
四 不,你不要这样。我并不怨你,我知道早晚是有这么一天的,不过,今天晚上你千万
不要来找我。
萍 可是,以后呢?
四 那--再说吧!
萍 不,四凤,我要见你,今天晚上,我一定要见你,我有许多话要同你说。四凤,你…

四 不,无论如何,你不要来。
萍 那你想旁的法子来见我。
四 没有旁的法子。你难道看不出这是什么情形么?
萍 要这样,我是一定要来的。
四 不,不,你不要胡闹,你千万不……
〔繁漪由饭厅上。
四 哦,太太。
繁 你们在那而啊!(向四凤)等一回,你的父亲叫电灯匠就回来。什么东西,我可以交
给他带回去。也许我派人跟你送去--你家住在什么地方?
四 杏花巷十号。
繁 你不要难过,没事可以常来找我。送你的衣服,我回头叫人送到你那里去。是杏花巷
十号吧?
四 是,谢谢太太。
〔鲁妈在外面叫“四凤!四凤!”
四 妈,我在这儿。
〔鲁妈由中门上。
鲁 四凤,收拾收拾零碎的东西,我们先走吧。快下大雨了。
〔风声,雷声渐起。
四 是,妈妈。
鲁 (向繁漪)太太,我们走了。(向四凤)四凤,你跟太太谢谢。
四 (向太太请安)太太,谢谢!(含着眼泪看萍,萍缓缓地转过头去。)
〔鲁妈与四凤由中门下,风雷声更大。
繁 萍,你刚才同四凤说的什么?
萍 你没有权利问。
繁 萍,你不要以为她会了解你。
萍 这是什么意思?
繁 你不要再骗我,我问你,你说要到哪儿去?
萍 用不着你问。请你自己放尊重一点。
繁 你说,你今天晚上预备上哪儿去?
萍 我--(突然)我找她。你怎么样?
繁 (恫吓地)你知道她是谁,你是谁么?
萍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现在真喜欢她,她也喜欢我。过去这些日子,我知道你早明白
的很,现在你既然愿意说破,我当然不必瞒你。
繁 你受过这样高等教育的人现在同这么一个底下人的女儿,这是一个下等女人--
萍 (爆烈)你胡说!你不配说她下等,你不配,她不像你,她--
繁 (冷笑)小心,小心!你不要把一个失望的女人逼得太狠了,她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的。
萍 我已经打算好了。
繁 好,你去吧!小心,现在(望窗外,自语,暗示着恶兆地)风暴就要起来了!
萍 (领悟地)谢谢你,我知道。
〔朴园由书房上。
朴 你们在这儿说什么?
萍 我正跟母亲说刚才的事呢。
朴 他们走了么?
繁 走了。
朴 繁漪,冲儿又叫我说哭了,你叫他出来,安慰安慰他。
繁 (走到书房门口)冲儿!冲儿!(不听见里面答应的声音,便走进去。)
〔外面风雷声大作。
朴 (走到窗前望外面,风声甚烈,花盆落地大碎的声音。)萍儿,花盆叫大风吹倒了,
你叫下人快把这窗关上。大概是暴风雨就要下来了。
萍 是,爸爸!(由中门下)
〔朴园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的闪电。

B. 雷雨第二幕剧本一开头的环境描写有什么作用

雷雨第二幕开头的舞台说明起什么作用
一是营造了舞台气氛,给剧情设置了一个阴沉、郁闷的背景,给人以压抑感.二是点明雷雨前的特征,为雷雨的到来作了铺垫.三交代了故事发生的时间.

C. 《雷雨》第二幕剧本原文是什么

《雷雨》第二幕剧本原文:

(仆人下。朴园点着一枝吕宋烟,看见桌上的雨衣。)

朴(向鲁妈)这是太太找出来的雨衣吗?

鲁(看着他)大概是的。

朴(拿起看看)不对,不对,这都是新的。我要我的就雨衣,你回头跟太太说。

鲁 嗯。

朴(看她不走)你不知道这间房子底下人不准随便进来么?

鲁(看着他)不知道,老爷。

朴 你是新来的下人?

鲁 不是的,我找我的女儿来的。

朴 你的女儿?

鲁 四凤是我的女儿。

朴 那你走错屋子了。

鲁 哦。--老爷没有事了?

朴(指窗)窗户谁叫打开的?

鲁 哦。(很自然地走到窗户,关上窗户,慢慢地走向中门。)

朴(看她关好窗门,忽然觉得她很奇怪)你站一站,(鲁妈停)你--你贵姓?

鲁 我姓鲁。

朴 姓鲁。你的口音不像北方人。

鲁 对了,我不是,我是江苏的。

朴 你好像有点无锡口音。

鲁 我自小就在无锡长大的。

朴(沉思)无锡?嗯,无锡(忽而)你在无锡是什么时候?

鲁 光绪二十年,离现在有三十多年了。

朴 哦,三十年前你在无锡?

鲁 是的,三十多年前呢,那时候我记得我们还没有用洋火呢。

朴(沉思)三十多年前,是的,很远啦,我想想,我大概是二十多岁的时候。那时候我

还在无锡呢。

鲁 老爷是那个地方的人?

朴 嗯,(沉吟)无锡是个好地方。

鲁 哦,好地方。

朴 你三十年前在无锡么?

鲁 是,老爷。

朴 三十年前,在无锡有一件很出名的事情--

鲁 哦。

朴 你知道么?

鲁 也许记得,不知道老爷说的是哪一件?

朴 哦,很远的,提起来大家都忘了。

鲁 说不定,也许记得的。

朴 我问过许多那个时候到过无锡的人,我想打听打听。可是呢个时候在无锡的人,到现在不是老了就是死了,活着的多半是不知道的,或者忘了。

鲁 如若老爷想打听的话,无论什么事,无锡那边我还有认识的人,虽然许久不通音信,托他们打听点事情总还可以的。

朴 我派人到无锡打听过。--不过也许凑巧你会知道。三十年前在无锡有一家姓梅的。

鲁 姓梅的?

朴 梅家的一个年轻小姐,很贤慧,也很规矩,有一天夜里,忽然地投水死了,后来,后来,--你知道么?

鲁 不敢说。

朴 哦。

鲁 我倒认识一个年轻的姑娘姓梅的。

朴 哦?你说说看。

鲁 可是她不是小姐,她也不贤慧,并且听说是不大规矩的。

朴 也许,也许你弄错了,不过你不妨说说看。

鲁 这个梅姑娘倒是有一天晚上跳的河,可是不是一个,她手里抱着一个刚生下三天的男孩。听人说她生前是不规矩的。

朴 (苦痛)哦!

鲁 这是个下等人,不很守本分的。听说她跟那时周公馆的少爷有点不清白,生了两个儿子。生了第二个,才过三天,忽然周少爷不要了她,大孩子就放在周公馆,刚生的孩子抱在怀里,在年三十夜里投河死的。

朴 (汗涔涔地)哦。

鲁 她不是小姐,她是无锡周公馆梅妈的女儿,她叫侍萍。

出处:出自剧作家曹禺创作的一部话剧《雷雨》。

(3)雷雨话剧剧本第二幕扩展阅读:

创作背景:

1930年9月,曹禺从天津南开大学考入清华大学外文系插入二年级就读。他从小就喜爱戏剧,曾积极参加剧社演出京剧《打渔杀家》和易卜生的《玩偶之家》等话剧。对戏剧的酷爱使他产生要写一部大戏的强烈愿望,他开始根据自己多年的亲身经历和见闻,构思话剧《雷雨》。

1931年,“九·一八”事变爆发,清华大学的学生们组织起抗日宣传队,曹禺担任了宣传队长。他和宣传队的同学们坐火车到保定去宣传。在火车上遇到了一位姓赵的魁梧大汉,是长辛店铁厂的工人。

曹禺从心里钦佩这位工人的爱国之心,他想起自己正在构思的话剧《雷雨》,便有了《雷雨》中鲁大海的人物形象。几经揣摩构思,又用了6个月全神贯注地写作,曹禺终于完成了《雷雨》的最初创作。1934年7月,《雷雨》首次发表于《文学季刊》1卷第3期。

作者在谈到写作意图时说,《雷雨》是在“没有太阳的日子里的产物”。“那个时候,我是想反抗的。因陷于旧社会的昏暗、腐恶,我不甘模棱地活下去,所以我才拿起笔。

《雷雨》是我的第一声呻吟,或许是一声呼喊。”《曹禺选集·后记》又说“写《雷雨》是一种情感的迫切的需要”“仿佛有一种情感的汹涌的流来推动我。我在发泄着被压抑的愤懑,毁谤着中国的家庭和社会。”



D. 《雷雨》第三幕剧本台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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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 把《雷雨》剧本第二幕改编成小说

开幕时舞台全黑,隔十秒钟,渐明。

景--大致和序幕相同,但是全屋的气象是比较华丽的。这是十年前一个夏天的上午,在周
宅的客厅里。

壁龛的帷幔还是深掩着,里面放着艳丽的盆花。中间的门开着,隔一层铁纱门,从纱门望出
去,花园的树木绿荫荫地,并且听见蝉在叫。右边的衣服柜,铺上一张黄桌布,上面放着许
多小巧的摆饰,最显明的是一张旧相片,很不调和地和这些精致东西放在一起。柜前面狭长
的矮几,放着华贵的烟具同一些零碎物件。右边炉上有一个钟同话盆,墙上,挂一幅油画。
炉前有两把圈椅,背朝着墙。中间靠左的玻璃柜放满了古玩,前面的小矮桌有绿花的椅垫,
左角的长沙发不旧,上面放着三四个缎制的厚垫子。沙发前的矮几排置烟具等物,台中两个
小沙发同圆桌都很华丽,圆桌上放着吕宋烟盒和扇子。

所有的帷幕都是崭新的,一切都是兴旺的气象,屋里家俱非常洁净,有金属的地方都放着光
彩。

屋中很气闷,郁热逼人,空气低压着。外面没有阳光,天空灰暗,是将要落暴雨的神气。

开幕时,四凤在靠中墙的长方桌旁,背着观众滤药,她不时地摇着一把蒲扇,一面在揩汗,
鲁贵(她的父亲)在沙发旁边擦着矮几上零碎的银家俱,很吃力地;额上冒着汗珠。

四凤约有十七八岁,脸上红润,是个健康的少女,她整个的身体都很发育,手很白很大,走
起路来,过于发育的乳房很明显地在衣服底下颤动着。她穿一件旧的白纺绸上衣,粗山东绸
的裤子,一双略旧的布鞋。她全身都非常整洁,举动虽然很活泼,因为经过两年在周家的训
练,她说话很大方,很爽快却很有分寸。她的一双大而有长睫毛的水凌凌的眼睛能够很灵敏
地转动,也能敛一敛眉头,很庄严地注视着。她有大的嘴,嘴唇自然红艳艳的,很宽,很厚
,当着她笑的时候,牙齿整齐地露出来,嘴旁也显着一对笑涡,然而她面部整个轮廓是很庄
重地显露着诚恳。她的面色不十分白,天气热,鼻尖微微有点汗,她时时用手绢揩着。她很
爱笑,她知道自己是好看的,但是她现在皱着眉头。

她的父亲--鲁贵--约莫有四十多岁的样子,神气萎缩,最令人注目的是粗而乱的眉毛同
肿眼皮。他的嘴唇,松弛地垂下来,和他眼下凹进去的黑圈,都表示着极端的肉欲放纵。他
的身体较胖,面上的肌肉宽驰地不肯动,但是总能卑贱地谄笑着,和许多大家的仆人一样。
他很懂事,尤其是很懂礼节,他的被略有些伛偻,似乎永远欠着身子向他的主人答应着“是
”。他的眼睛锐利,常常贪婪地窥视着,如一只狼;他是很能计算的。虽然这样,他的胆量
不算大;全部看去,他还是萎缩的。他穿的虽然华丽,但是不整齐的。现在他用一条布擦着
东西,脚下是他刚擦好的黄皮鞋。时而,他用自己的衣襟揩脸上的油汗!

贵 (喘着气)四凤!
四 (只做听不见,依然滤她的汤药)
贵 四凤!
四 (看了她的父亲一眼)喝,真热,(走向右边的衣柜旁,寻一把芭蕉扇,又走回中间
的茶几旁听着。)
贵 (望着她,停下工作)四凤,你听见了没有?
四 (厌烦地,冷冷地看着她的父亲)是!爸!干什么?
贵 我问你听见我刚才说的话了么?
四 都知道了。
贵 (一向是这样为女儿看待的,只好是抗议似地)妈的,这孩子!
四 (回过头来,脸正向观众)您少说闲话吧!(挥扇,嘘出一口气)呀!天气这样闷热
,回头多半下雨。(忽然)老爷出门穿的皮鞋,您擦好了没有?(拿到鲁贵面前,拿起一只
皮鞋不经意地笑着)这是您擦的!这么随随便便抹了两下,--老爷的脾气您可知道。
贵 (一把抢过鞋来)我的事不用不管。(将鞋扔在地上)四凤,你听着,我再跟你说一
遍,回头见着你妈,别望了把新衣服都拿出来给她瞧瞧。
四 (不耐烦地)听见了。
贵 (自傲地)叫她想想,还是你爸爸混事有眼力,还是她有眼力。
四 (轻蔑地笑)自然您有眼力啊!
贵 你还别忘了告诉你妈,你在这儿周公馆吃的好,喝的好,几是白天侍候太太少爷,晚
上还是听她的话,回家睡觉。
四 那倒不用告诉,妈自然会问你。
贵 (得意)还有?啦,钱,(贪婪地笑着)你手下也有许多钱啦!
四 钱!?
贵 这两年的工钱,赏钱,还有(慢慢地)那零零碎碎的,他们……
四 (赶紧接下去,不愿听他要说的话)那您不是一块两块都要走了么?喝了!赌了!
贵 (笑,掩饰自己)你看,你看,你又那样。急,急,急什么?我不跟你要钱。喂,我
说,我说的是--(低声)他--不是也不断地塞给你钱花么?
四 (惊讶地)他?谁呀?
贵 (索性说出来)大少爷。
四 (红脸,声略高,走到鲁贵面前)谁说大少爷给我钱?爸爸,您别又穷疯了,胡说乱
道的。
贵 (鄙笑着)好,好,好,没有,没有。反正这两年你不是存点钱么?(鄙吝地)我不
是跟你要钱,你放心。我说啊,你等你妈来,把这些钱也给她瞧瞧,叫她也开开眼。
四 哼,妈不像您,见钱就忘了命。(回到中间茶桌滤药)。
贵 (坐在长沙发上)钱不钱,你没有你爸爸成么?你要不到这儿周家大公馆帮主儿,这
两年尽听你妈妈的话,你能每天吃着喝着,这大热天还穿得上小纺绸么?
四 (回过头)哼,妈是个本分人,念过书的,讲脸,舍不得把自己的女儿叫人家使唤。
贵 什么脸不脸?又是你妈的那一套!你是谁家的小姐?--妈的,底下人的女儿,帮了
人就失了身份啦。
四 (气得只看父亲,忽然厌恶地)爸,您看您那一脸的油,--您把老爷的鞋再擦擦吧

贵 (汹汹地)讲脸呢,又学你妈的那点穷骨头,你看她!跑他妈的八百里外,女学堂里
当老妈:为着一月八块钱,两年才回一趟家。这叫本分,还念过书呢;简直是没出息。
四 (忍气)爸爸,您留几句回家说吧,这是人家周公馆!
贵 咦,周公馆挡不住我跟我女儿谈家务啊!我跟你说,你的妈……
四 (突然)我可忍了好半天了。我跟您先说下,妈可是好容易才会一趟家。这次,也是
看哥哥跟我来的。您要是再给她一个不痛快,我就把您这两年做的事都告诉哥哥。
贵 我,我,我做了什么啦?(觉得在女儿面前失了身份)喝点,赌点,玩点,这三样,
我快五十的人啦,还怕他么?
四 他才懒得管您这些事呢!--可是他每月从矿上寄给妈用的钱,您偷偷地花了,他知
道了,就不会答应您!
贵 那他敢怎么样,(高声地)他妈嫁给我,我就是他爸爸。
四 (羞愧)小声点!这没什么喊头。--太太在楼上养病呢。
贵 哼!(滔滔地)我跟你说,我娶你妈,我还抱老大的委屈呢。你看我这么个机灵人,
这周家上上下下几十口子,那一个不说我鲁贵刮刮叫。来这里不到两个月,我的女儿就在这
公馆找上事;就说你哥哥,没有我,能在周家的矿上当工人么?叫你妈说,她成么?--这
样,你哥哥同你妈还是一个劲儿地不赞成我。这次回来,你妈要还是那副寡妇脸子,我就当
你哥哥的面不认她,说不定就离了她,别看她替我养女儿,外带来你这个倒霉蛋哥哥。
四 (不愿听)爸爸。
贵 哼,(骂得高兴了)谁知道那个王八蛋养的儿子。
四 哥哥哪点对不起您,您这样骂他干什么?
贵 他哪一点对得起我?当大兵,拉包月车,干机器匠,念书上学,那一行他是好好地干
过?好容易我荐他到了周家的矿上去,他又跟工头闹起来,把人家打啦。
四 (小心地)我听说,不是我们老爷先觉矿上的警察开了枪,他才领着工人动的手么?
贵 反正这孩子混蛋,吃人家的钱粮,就得听人家的话,好好地,要罢工,现在又得靠我
这老面子跟老爷求情啦!
四 您听错了吧;哥哥说他今天自己要见老爷,不是找您求情来的。
贵 (得意)可是谁叫我是他的爸爸呢,我不能不管啦。
四 (轻蔑地看着她的父亲,叹了一口气)好,您歇歇吧,我要上楼跟太太送药去了,(
端起了药碗向左边饭厅走)。
贵 你先停一停,我再说一句话。
四 (打岔)开午饭,老爷的普洱茶先泡好了没有?
贵 那用不着我,他们小当差早伺候到了。
四 (闪避地)哦,好极了,那我走了。
贵 (拦住她)四凤,你别忙,我跟你商量点事。
四 什么?
贵 你听啊,昨天不是老爷的生日么?大少爷也赏给我四块钱。
四 好极了,(口快地)我要是大少爷,我一个子也不给您。
贵 (鄙笑)你这话对极了!四块钱,够干什么的,还了点帐,就干了。
四 (伶俐地笑着)那回头你跟哥哥要吧。
贵 四凤,别--你爸爸什么时候借钱不还帐?现在你手上方便,随便匀给我妻块八块好
么?
四 我没有钱。(停一下放下药碗)您真是还帐了么?
贵 (赌咒)我跟我的亲生女儿说瞎话是王八蛋!
四 您别骗我,说了实在的,我也好替您想想法。
贵 真的?--说起来这不怪我。昨天那几个零钱,大帐还不够,小帐剩点零,所以我就
耍了两把,也许赢了钱,不都还了么?谁知运气不好,连喝带赌,还倒欠了十来块。
四 这是真的?
贵 (真心地)这可一句瞎话也没有。
四 (故意揶揄地)那我实实在在地告诉您,我也没有钱!(说毕就要拿起药碗)。
贵 (着急)凤儿,你这孩子是什么心事?你可是我的亲生孩子。
四 (嘲笑地)亲生的女儿也没法把自己卖了,替您老人家还赌帐啊?
贵 (严重地)孩子,你可明白点,你妈疼你,只在嘴上,我可是把你的什么要紧的事情
,都处处替你想。
四 (明白地,但是不知他闹的什么把戏)你心里又要说什么?
贵 (停一停,四面望了一望,更近地逼着四凤,佯笑)我说,大少爷常更我提过你,大
少爷他说--
四 (管不住自己)大少爷!大少爷!您疯了!--我走了,太太就要叫我呢。
贵 别走,我问你一句,前天!我看见大少爷买衣料,--
四 (沉下脸)怎么样?(冷冷地看着鲁贵…
贵 (打量四凤周身)嗯--(慢慢地拿起四凤的手)你这手上的戒指,(笑着)不也是
他送给你的么?
四 (厌恶地)您说话的神气真叫我心里想吐。
贵 (有点气,痛快地)你不必这样假门假事,你是我的女儿。(忽然贪婪地笑着)一个
当差的女儿,收人家点东西,用人家一点钱,没有什么说不过去的。这不要紧,我都明白。
四 好吧,那么您说吧,究竟要多少钱用。
贵 不多,三十块钱就成了。
四 哦,(恶意地)那您就跟这位大少爷要去吧。我走了。
贵 (恼羞)好孩子,你以为我真装糊涂,不知道你同这混帐大少爷做的事么?
四 (惹怒)您是父亲么?父亲有跟女儿这样说话的么?
贵 (恶相地)我是你的爸爸,我就要管你。我问你,前天晚上--
四 前天晚上?
贵 我不在家,你半夜才回来,以前你干什么?
四 (掩饰)我替太太找东西呢。
贵 为什么那么晚才回家?
四 (轻蔑地)您这样的父亲没有资格来问我。
贵 好文明词!你就说不上你上哪去呢。
四 那有什么说不上!
贵 什么?说!
四 那是太太听说老爷刚回来,又要我检老爷的衣服。
贵 哦,(低声,恐吓地)可是半夜送你回家的那位是谁?坐着汽车,醉醺醺,只对你说
胡话的那位是谁呀?(得意地微笑)。
四 (惊吓)那,那--
贵 (大笑)哦,你不用说了,那是我们鲁家的阔女婿!--哼,我们两间半破瓦房居然
来了坐汽车的男朋友,找为这当差的女儿啦!(突然严厉)我问你,他是谁?你说。
四 他,他是--
〔鲁大海进--四凤的哥哥,鲁贵的半子--他身体魁伟,粗黑的眉毛几乎遮盖他
的锐利的眼,两颊微微地向内凹,显着颧骨异常突出,正同他的尖长的下巴,一样地表现他
的性格的倔强。他有一付大而薄的嘴唇,正和他的妹妹带着南方的热烈的,厚而红的嘴唇成
强烈的对照。他说话微微有点口吃,但是在他感情激昂的时候,他词锋是锐利的。现在他刚
从六百里外的煤矿回来,矿里罢了工,他是煽动者之一,几月来的精神的紧张,使他现在露
出有点疲乏的神色,胡须乱蓬蓬的,看上几乎老得像鲁贵的弟弟,只有逼近地观察他,才觉
出他的眼神同声音,还正是同他妹妹一样年轻,一样地热,都是火山的爆发,满蓄着精力的
白热的人物。他穿了一件工人的蓝布褂子,油渍的草帽在手里,一双黑皮鞋,有一只鞋带早
不知失在那里。进门的时候,他略微有点不自在,把胸膛敞开一部份,笨拙地又扣上一两个
扣子,他说话很简短,表面是冷冷的。

F. 帮我写写雷雨话剧中的第二幕鲁大海跟周朴园对坑的那一段的旁白

第二幕情节貌似挺长的。旁白可以描述一下对峙时双方的表情啊,心里情绪之类版的。例如[朴园权在桌上找电报,仆人递给他;此时周冲偷偷由左书房进,在旁偷听。
朴 (给大海电报)这是昨天从矿上来的电报。
大 (拿过去看)什么?他们又上工了。(放下电报)不会,不会。
旁白:此时的大海面色一片苍白,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仿佛无法接受工人已经复工的实时。是啊,付出了这么多努力才鼓励工人起来反抗,本想争得自己应得的东西,却没想到自己的付出这么快就付之流水。

G. 《雷雨》 第三幕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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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在http://www.oklink.net/99/1125/leiy/index.htm可以找到

第三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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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花巷十号,在鲁贵家里。--

下面是鲁家屋外的情景。

车站的钟打了十下,杏花巷的老少还沿着那白天蒸发着臭气,只有半夜才从租界区域吹来一
阵好凉风的水塘边上乘凉。虽然方才落了一阵暴雨,天气还是郁热难堪,太空黑漆漆地布满
了了恶相的黑云,人们都像晒在太阳下的小草,虽然半夜里沾了点露水,心里还是热燥燥的
,期望着再来一次的雷雨。倒是躲在池塘芦草下的青蛙叫得起劲,一直不停。闲人谈话的声
音有一阵没一阵地。无星的天空时而打着没雷的闪电,蓝森森地一晃,闪露出来池塘边的垂
柳在水面颤动着。闪光过去,还是黑黝黝的一片。

渐渐乘凉的人散了,四周围静下来,雷又隐隐地响着,青蛙像是吓得不敢多叫,风又吹起来
,柳叶沙沙地。在深巷里,野狗寂寞地狂吠着。

以后闪电更亮得蓝森森地可怕,雷也更凶恶似地隆隆地滚着,四周却更沉闷地静下来,偶尔
听见几声青蛙叫和更大的木梆声,野狗的吠声更稀少,狂雨就快要来了。

最后暴风暴雨,一直到闭幕。

不过观众看见的还是四凤的屋子,(即鲁贵两间房的内屋)前面的叙述除了声音只能由屋子
中间一层木窗户显出来。

在四凤的屋子里面呢:

鲁家现在才吃完晚饭,每个人的心绪都是烦恶的。各人有各人的心思,在一个屋角,鲁大海
一个人在擦什么东西。鲁妈同四凤一句话也不说,大家静默着。鲁妈低着头在屋子中间的圆
桌旁收拾筷子碗,鲁贵坐在左边一张靠椅上,喝得醉醺醺地,眼睛发了红丝,像个猴子,半
身倚着靠背,望着鲁妈打着噎。他的赤脚忽然放在椅子上,忽然又平拖在地上,两条腿像人
字似地排开,他穿一件白汗衫,半臂已经汗透了,贴在身上,他不住地摇着芭蕉扇。

四凤在中间窗户前面站着:背朝着观众,面向窗外不安地望着,窗外池塘边有乘凉的人们说
着闲话,有青蛙的叫声。她时而不安地像听见了什么似的,时而又转过头看了看鲁贵,又烦
厌地迅速转过去。在她旁边靠左墙是一张搭好的木板床,上面铺着凉席,一床很干净的夹被
,一个凉草枕和一把蒲扇,很整齐地放在上面。

屋子很小,像一切穷人的屋子,屋顶低低地压在头上。床头上挂着一张烟草公司的广告画,
在左边的墙上贴着过年时粘上的旧画,已经破烂许多地方。靠着鲁贵坐的唯一的一张椅子立
了一张小方桌,上面有镜子,梳子,女人用的几件平常的化妆品,那大概是四凤的梳妆台了
。在左墙有一条板凳,在中间圆桌旁边孤零零地立着一个圆凳子,在右边四凤的床下正排着
两三双很时髦的鞋,鞋的下头,有一只箱子,上面铺着一块白布,放着一个瓷壶同两三个粗
的碗。小圆桌上放着一盏洋油灯,上面罩一个鲜红美丽的纸灯罩;还有几件零碎的小东西;
在暗淡的灯影里,零碎的小东西虽然看不清楚,却依然领人觉得这大概是一个女人的住房。
这屋子有两个门,在左边--就是有木床的一边--开着一个小门,外面挂着一幅强烈的有
花的红幔,里面存着煤,一两件旧家俱,四凤为着自己换衣服用的。右边有一个破旧的木门
,通着鲁家的外间,外面是鲁贵住的地方,是今晚鲁贵夫妇睡的处所。那外间屋的门就通着
池塘边泥泞的小道。这里间与外间相连的木门,旁边侧立一副铺板。

开幕时正是鲁贵兴致淋漓地刚刚倒完了半咒骂式的家庭训话。屋内都是沉默而紧张的。沉闷
中听得出池塘边唱着淫荡的春曲,参杂着乘凉人们的谈话。各人在想各人的心思,低着头不
做声。鲁贵满身是汗,因为喝酒喝得太多,说话也过于卖了力气,嘴里流着涎水,脸红的吓
人,他好像很得意自己在家里的位置同威风,拿着那把破芭蕉扇,挥着,舞着,指着。为汗
水浸透了似的肥脑袋探向前面,眼睛迷腾腾地,在各个人的身上扫来扫去。

大海依旧擦他的手枪,两个女人都不做声,等着鲁贵继续嘶喊,这时青蛙同卖唱的叫声传了
过来。四凤立在窗户前,偶而深深地叹着气。

贵 (咳嗽起来)他妈的!(一口痰吐在地上,兴奋地问着)你们听,你们哪一个对得起
我?(向四凤同大海)你们不要不愿意听,你们哪一个人不是我辛辛苦苦养到大?可是现在
你们哪一件是做的对得起我?(先向左,对大海)你说?(忽向右,对四凤)你说?(对着
站在中间圆桌旁的鲁妈,胜利地)你也说说,这都是你的好孩子啊!(拍,又一口痰)。

〔静默。听外面胡琴,同唱声。

大 (向四凤)这是谁?快十点半还在唱?
四 (随意地)一个瞎子同他老婆,每天在这儿卖唱的。(挥着扇,微微叹一口气)
贵 我是一辈子犯小人,不走运。刚在周家混了两年,孩子都安置好了,就叫你(指鲁妈
)连累下去了。你回家一次就出一次事。刚才是怎么回事?我叫完电灯匠回公馆,凤儿的事
没有了,连我的老根子也拔了。妈的,你不来,(指鲁妈)我能倒这样的霉?(又一口痰)
大 (放下手枪)你要骂我就骂我,别指东说西,欺负妈好说话。
贵 我骂你?你是少爷!我骂你?你连人家有钱的人都当面骂了,我敢骂你?
大 (不耐烦)你喝了不到两盅酒,就叨叨叨,叨叨叨,这半点钟你够不够?
贵 够?哼,我一肚子的冤屈,一肚子的火,我没个够!当初你爸爸也不是没叫人伺候过
,吃喝玩乐,我哪一样没讲究过!自从娶了你的妈,我是家败人亡,一天不如一天,一天不
如一天,……
四 那不是你自己赌钱输光的!
大 你别理他,让他说。
贵 (只顾嘴头说得畅快,如同自己是唯一的牺牲者一样)我告诉你,我是家败人亡,一
天不如一天。我受人家的气,受你们的气。现在好,连想受人家的气也不成了,我跟你们一
块儿饿着肚子等死。你们想想,你们是哪一件事对得起我?(忽而觉得自己的腿没处放,面
向鲁妈)侍萍,把那凳子拿过来,我放放大腿。
大 (看着鲁妈,叫她不要管)妈!(然而鲁妈还是拿了那唯一的圆凳子过来,放在鲁贵
的脚下。他把腿放好)
贵 (望着大海)可是这怪谁?你把人家骂了,人家一气,当然就把我们辞了。谁叫我是
你的爸爸呢?大海,你心里想想,我这么大年纪,要跟着你饿死;我要是饿死,你是哪一点
对得起我?我问问你,我要是这样死了?
大 (忍不住,立起,大声)你死就死了,你算老几?
贵 (吓醒了一点)妈的,这孩子! |
鲁 大海! |(同时惊恐地喊出)
四 哥哥 |
贵 (看见大海那副魁梧的身体,同手里拿着的枪,心里有点怕,笑着)你看看,这孩子
这点小脾气!--(又接着说)咳,说回来,这也不能就怪大海,周家的人从上到下就没有
一个好东西。我伺候他们两年,他们那点出息我哪一样不知道?反正有钱人家顶方便,做了
坏事,外面比做了好事装得还体面;文明词越用得多,心里头越男盗女娼。王八蛋!别看今
天我走的时候,老爷太太装模作样地跟我尽打官话,好东西,明儿见!他们家里这点出息当
我不知道?
四 (怕他胡闹)爸!你可,你可千万别去周家!
贵 (不觉骄傲起来)哼,明天,我把周家太太大少爷这点老底子给他一个宣布,就连老
头这老王八蛋也得给我跪下磕头。忘恩负义的东西!(得意地咳嗽起来)。他妈的!(拍地
又一口痰吐在地上,向四凤)茶呢?
四 爸,你真是喝醉了么?刚才不跟你放在桌上么?
贵 (端起杯子,对四凤)这是白水,小姐!(泼在地上)。
四 (冷冷地)本来是白水,没有茶。
贵 (因为她打断他的兴头,向四凤)混帐。我吃完饭总要喝杯好茶,你还不知道么?
大 (故意地)哦,爸爸吃完饭还要喝茶的。(向四凤)四凤,你怎么不把那一两四块八
的龙井沏上,尽叫爸爸生气!
四 龙井,家里连茶叶末也没有。
大 (向贵)听见了没有?你就将就喝杯开水吧,别这样穷讲究啦。(拿一杯白开水,放
在他身旁桌上,走开。)
贵 这是我的家。你要看着不顺眼,你可以滚开。
大 (上前)你,你--
鲁 (阻大海)别,别,好孩子。看在妈的份上,别同他闹。
贵 你自己觉得挺不错,你到家不到两天,就闹这么大的乱子,我没有说你,你还要大我
么?你给我滚!
大 (忍着)妈,他这样子我实在看不下去。妈,我走了。
鲁 胡说。就要下雨,你上哪儿去?
大 我有点事。办不好,也许到车厂拉车去。
鲁 大海,你--
贵 走,走,让他走。这孩子就是这点穷骨头。叫他滚,滚,滚!
大 你小心点。你少惹我的火!
贵 (赖皮)你妈在这儿。你敢把你的爹怎么样?你这杂种!
大 什么,你骂谁?
贵 我骂你。你这--
鲁 (向贵)你别不要脸,你少说话!
贵 我不要脸?我没有在家养私孩子,还带着个(指大海)嫁人。
鲁 (心痛极)哦,天!
大 (抽出手枪)我--我打死你这老东西!(对鲁贵)

〔鲁贵叫,站起。急到里间,僵立不动。

贵 (喊)枪,枪,枪。
四 (跑到大海的面前,抱着他的手)哥哥。
鲁 大海你放下。
大 (对鲁贵)你跟妈说,说自己错了,以后永远不再乱说话,乱骂人。
贵 哦--
大 (进一步)说呀!
贵 (被胁)你,你--你先放下。
大 (气愤地)不,你先说。
贵 好。(向鲁妈)我说错了,我以后永远不乱说,不骂人了。
大 (指那唯一的圆椅)还坐在那儿!
贵 (颓唐地坐在椅上,低着头咕噜着)这小杂种!
大 哼,你不直得我卖这么大的力气。
鲁 放下。大海,你把手枪放下。
大 (放下手枪,笑。)妈,妈您别怕,我是吓唬吓唬他。
鲁 给我。你这手枪是哪儿弄来的?
大 从矿上带来的,警察打我们的时候掉下的,我拾起来了。
鲁 你现在带在身上干什么?
大 不干什么。
鲁 不,你要说。
大 (狞笑)没有什么,周家逼着我,没有路走,这就是一条路。
鲁 胡说,交给我。
大 (不肯)妈!
鲁 刚才吃饭的时候我跟你说过。周家的事算完了,我们姓鲁的永远不提他们了。
大 (低声,缓慢地)可是我们在矿上流的血呢?周家大少爷刚才打在我脸上的巴掌呢?
就完了么?
鲁 嗯,完了。这一本帐算不清楚,报复是完不了的。什么都是天定,妈愿你多受点苦。
大 那是妈自己,我--
了 (高声)大海,你是我最爱的孩子,你听着,我从来不用这样的口气对你说过话。你要
是伤了周家的人,不管是那里的老爷或者少爷,你只要伤害了他们,我是一辈子也不认你的

大 可是妈--(恳求)
鲁 (肯定地)你知道妈的脾气,你若要做了妈最怕你做的事情,妈就死在你的面前。
大 (长叹一口气)哦,妈,您--(仰头望,又低下头来)那我会恨--恨他们一辈子

鲁 (叹一口气)天,那就不能怪我了。(向大海)把手枪给我。(大海不肯)交给我!
(走近大海,把手枪拿了过来。)
大 (痛苦)妈,您--
四 哥哥,你给妈!
大 那么您拿去吧。不过您搁的地方得告诉我。
鲁 好,我放在这个箱子里。(把手枪放在床头的木箱里)可是(对大海)明天一早我就
报告警察,把枪交给他。
贵 对极了,这才是正经。
大 你少说话!
鲁 大海。不要这样同父亲说话。
大 (看鲁贵,又转头)好,妈,我走了。我看车厂子里有认识的人没有。
鲁 好,你去。你可得准回来。一家人不许这样呕气。
大 嗯。就回来。

〔大海由左边与外间通的房门下,听见他关外房大门的声音。鲁贵立起来看着大
海走出去,怀着怨气又回来站在圆桌旁。

贵 (自言自语)这个小王八蛋!(问鲁妈)刚才我叫你买茶叶,你为什么不买?
鲁 没有闲钱。
贵 可是,四凤,我的钱呢?--刚才你们从公馆领来的工钱呢?
四 您说周公馆多给的两个月工钱?
贵 对了,一共连新加旧六十块钱。
四 (知道早晚也要告诉他)嗯,是的,还给人啦。
贵 什么,你还给人啦?
四 刚才赵三又来堵门要你赌帐,妈就把那个钱都还给他了。
贵 (问鲁妈)六十块钱?都还了帐啦!
鲁 嗯,把你这次的赌帐算是还清了。
贵 (急了)妈的,我的家就是叫你们这样败了的,现在是还帐的时候么?
鲁 (沉静地)都还清了好。这儿的家我预备不要了。
贵 这儿的家你不要么?
鲁 我想,大后天就回济南去。
贵 你回济南,我跟四凤在这儿,这个家也得要啊。
鲁 这次我带着四凤一块儿走,不叫她一个人在这儿了。
贵 (对四凤笑)四凤,你听你妈带着你走。
鲁 上次我走的时候,我不知道我的事情怎么样。外面人地生疏,在这儿四凤有邻居张大
婶照应她,我自然不带她走。现在我那边的事已经定了。四凤在这儿又没有事,我为什么不
带她走?
四 (惊)您,您真要带我走?
鲁 (沉痛地)嗯,妈以后说什么也不离开你了。
贵 不成,这我们得好好商量商量。
鲁 这有什么可商量的?你要愿意去,大后天一块儿走也可以。不过那儿是找不着你这一
帮赌钱的朋友的。
贵 我自然不到那儿去。可是你要带四凤到那儿干什么?
鲁 女孩子当然随着妈走,从前那是没有法子。
贵 (滔滔地)四凤跟我有吃有穿,见的是场面人。你带着她,活受罪,干什么?
鲁 (对他没有办法)跟你也说不明白。你问问她愿意跟我还是愿意跟你?
贵 自然是愿意跟我。
鲁 你问她!
贵 (自信一定胜利)四凤,你过来,你听清楚了。你愿意怎么样?随你。跟你妈,还是
跟我?(四凤转过身来,满脸的眼泪)咦,这孩子,你哭什么?
鲁 哦,凤儿,我的可怜的孩子。
贵 说呀,这不是大姑娘上轿,说呀!
鲁 (安慰地)哦,凤儿,告诉我,刚才你答应得好好地,愿意跟着妈走,现在又怎么哪
?告诉我,好孩子。老实地告诉妈,妈还是喜欢你。
贵 你说你让她走,她心里不高兴。我知道,她舍不得这个地方。(笑)
四 (向鲁贵)去!(向鲁妈)别问我,妈,我心里难过。妈,我的妈,我是跟你走的。
妈呀!(抽咽,扑在鲁妈的怀里)。
鲁 哦,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今天受了委屈了。
贵 你看看,这孩子一身小姐气,她要个你不是受罪么?
鲁 (向鲁贵)你少说话,(对四凤)妈命不好,妈对不起你,别难过!以后跟妈在一块
儿。没有人会欺负你,哦,我的心肝孩子。

〔大海由左边上。

大 妈,张家大婶回来了。我刚才在路上碰见的。
鲁 你,你提到我们卖家俱的事么?
大 嗯,提了。她说,她能想法子。
鲁 车厂上找着认识的人么?
大 有,我还要出去:找一个保人。
鲁 那么我们一同出去吧。四凤,你等着我,我就回来!
大 (对鲁贵)再见,你酒醒了点么?(向四凤)今天晚上我恐怕不回家睡觉。

〔大海,鲁妈同下。

贵 (目送他们出去)哼,这东西!(见四凤立在窗前,便向她)你妈走了,四凤。你说
吧,你预备怎么样呢?
四 (不理他,叹一口气,听外面的青蛙声同雷声。)
贵 (蔑视)你看,你这点心思还不浅。
四 (掩饰)什么心思?天气热,闷得难受。
贵 你不要骗我,你吃完饭眼神直瞪瞪的,你在想什么?
四 我不想什么。
贵 (故意伤感地)凤儿,你是我的明白孩子。我就有你这一个亲女儿,你跟你妈一走,
那就剩我一个人在这儿哪。
四 你别说了,我心里乱得很。(外面打闪)你听,远远又打雷。
贵 孩子,别打岔,你真预备跟你妈回济南么?
四 嗯。(吐一口气)。
贵 (无聊地唱)“花开花谢年年有,人过了青春不再来!”哎。(忽然地)四凤,人活
着就是两三年好日子,好机会一错过就完了。
四 您,您去吧。我困了。
贵 (徐徐诱进)周家的事你不要怕。有了我,明天我们还是得回去。你真走得开,(暗
指地)你放得下这样好的地方么?你放得下周家--
四 (怕他)您不要乱说了。您睡去吧!外边乘凉的人 都散了。您为什么不睡去?
贵 你不要胡思乱想。(说真心话)这世界没有一个人靠得住,只有钱是真的。唉,偏偏
你同你母亲不知道钱的好处。
四 听,我像是听见有人来敲门。

〔外面敲门声。

贵 快十一点,这会有谁?
四 爸爸,您让我去看。
贵 别,让我出去。

〔鲁贵开左门一半。

贵 谁?
外面的声音 这儿姓鲁么?
贵 是啊,干什么?
外面的声音 找人。
贵 你是谁?
外面的声音 我姓周。
贵 (喜形于色)你看,来的不是?周家的人来了。
四 (惊骇着,忙说)不,爸爸,您说我们都出去了。
贵 咦,(乖巧地看她一眼)这叫什么话?

〔鲁贵下。

四 (把屋子略微收拾一下,不用的东西放在左边帐后的小屋里,立在右边角上,等候着
客进来。

〔这时,听见周冲同鲁贵说话的声音,一时鲁贵同周冲上。

冲 (见着四凤高兴地)四凤!
四 (奇怪地望着)二少爷!
贵 (谄笑)您别见笑我,我们这儿穷地方。
冲 (笑)这地方真不好找。外边有一片水,很好的。
贵 二少爷。您先坐下。四凤(指圆桌)你把那张好椅子拿过来。
冲 (见四凤不说话)四凤,怎么,你不舒服么?
四 没有。--(规规矩矩地)二少爷,你到这里来干什么?要是太太知道了,你--
冲 这是太太叫我来的。
贵 (明白了一半)太太要您来的?
冲 嗯,我自己也想来看看你们。(问四凤)你哥哥同母亲呢?
贵 他们出去了。
四 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
冲 (天真地)母亲告诉我的。没想到这地方还有一大片水,一下雨真滑,黑天要是不小
心容易摔下去。
贵 二少爷,您没摔着么?
冲 (稀罕地)没有。我坐家里的车,很有趣的。(四面望望这屋子的摆设,很高兴地笑
着,看四凤)哦,你原来在这儿!
四 我看你赶快回家吧。
贵 什么?
冲 (忽然)对了,我忘了我为什么来的了。妈跟我说,你们离开我家,她很不放心;她
怕你们找不着事情,叫我送给你一百块钱。(拿出钱)
四 什么?
贵 (以为周家的人怕得罪他,得意地笑着,对四凤)你看人家多厚道,到底是人家有钱
的人。
四 不,二少爷,你替我谢谢太太,我们好好过日子。拿回去吧。
贵 (向四凤)你看你,哪有你这么说话的?太太叫二少爷亲自送来,这点意思我们好意
思不领下么?(收下钞票)你回头跟太太回一声,我们都挺好的。请太太放心,谢谢太太。
四 (固执地)爸爸,这不成。
贵 你小孩子知道什么?
四 您要收下,妈跟哥哥一定不答应。
贵 (不理她,向冲)谢谢您老远跑一趟。我先跟您买点鲜货吃,您同四凤在屋子里坐一
坐,我失陪了。
四 爸,您别走!不成。
贵 别尽说话,你先跟二少爷倒一碗茶。我就回来。

〔鲁贵忙下。

冲 (不由衷地)让他走了也好。
四 (厌恶地)唉,真是下作!(不随意地)谁叫你送钱来了?
冲 你,你,你像是不愿意见我似的。为什么呢?我以后不再乱说话了。
四 (找话说)老爷吃过饭了么?
冲 刚刚吃过。老爷在发脾气,母亲没吃完饭就跑到楼上生气。我劝了她半天,要不我还
不会这样晚来。
四 (故意不在心地)大少爷呢?
冲 我没有见着他,我知道他很难过,他又在自己房里喝酒,大概是醉了。
四 哦!(叹一口气)--你为什么不叫底下人替你来?你何必自己跑到这穷人住的地方
来?
冲 (诚恳地)你现在怨了我们吧!--(羞愧地)今天的事,我真觉得对不起你们,你
千万不要以为哥哥是个坏人。他现在很后悔,你不知道他,他还很喜欢你。
四 二少爷,我现在已经是不周家的佣人了。
冲 然而我们永远不可以算是顶好的朋友么?
四 我预备跟我妈回济南去。
冲 不,你先不要走,早晚你同你父亲还可以回去的。我们搬了新房子,我的父亲也许回
到矿上去,那时你就回来,那时候我该多么高兴!
四 你的心真好。
冲 四凤,你不要为这一点小事来烦忧。世界大的很,你应当读书,你就知道世界上有过
许多人跟我们一样地忍受着痛苦,慢慢地苦干,以后又得到快乐。
四 唉,女人究竟是女人!(忽然)你听,(蛙鸣)蛤蟆怎么不睡觉,半夜三更的还叫呢

冲 不,你不是个平常的女人,你有力量,你能吃苦,我们都还年青,我们将来一定在这
世界为着人类谋幸福。我恨这不平等的社会,我恨只讲强权的人,我讨厌我的父亲,我们都
是被压迫的人,我们是一样。--
四 二少爷,您渴了吧,我跟您倒一杯茶。(站起倒茶)
冲 不,不要。
四 不,让我再伺候伺候您。
冲 你不要这样说话,现在的世界是不该存在的。我从来没有把你当做我的底下人,你是
我的凤姐姐,你是我引路的人,我们的真世界不在这儿。
四 哦,你真会说话。
冲 有时我就忘了现在,(梦幻地)忘了家,忘了你,忘了母亲,并且忘了我自己。我想
,我像是在一个冬天的早晨,非常明亮的天空,……在无边的海上……哦,有一条轻得想海
燕似的小帆船,在海风吹得紧,海上的空气闻得出有点腥,有点咸的时候,白色的帆张得满
满地,像一只鹰的翅膀斜贴在海面上飞,飞,向着天边飞。那时天边上只淡淡地浮着两三片
白云,我们坐在船头,望着前面,前面就是我们的世界。
四 我们?
冲 对了,我同你,我们可以飞,飞到一个真真干净,快乐的地方,那里没有争执,没有
虚伪,没有不平等,没有……(头微仰,好像眼前就是那么一个所在,忽然)你说好么?
四 你想得真好。
冲 (亲切地)你愿意同我一块儿去么?就是带着他也可以的。
四 谁?
冲 你昨天告诉我的,你说你的心已经许给了他,那个人他一定也像你,他一定是个可爱
的人。

〔鲁大海进。

四 哥哥。
大 (冷冷地)这是怎么回事?
冲 鲁先生!
四 周家二少爷来看我们来了!
大 哦--我没想到你们现在在这儿?父亲呢?
四 出去买东西去啦。
大 (向冲)奇怪得很!这么晚!周少爷会到我们这个穷地方来--看我们。
冲 我正想见你呢。你,你愿意--跟我拉拉手么?(把右手伸出去)。
大 (乖戾地)我不懂得外国规矩。
冲 (把手缩回来)那么,让我说,我觉得我心里对你很抱歉的。
大 什么事?
冲 (脸红)今天下午,你在我们家里--
大 (勃然)请你少提那椿事。
四 哥哥,你不要这样,人家是好心好意来安慰我们。
大 少爷,我们用不着你的安慰,我们生成一付穷骨头,用不着你半夜的时候到这里来安
慰我们。
冲 你大概是误会了我的意思。
大 (清楚地)我没有误会。我家里没有第三个人,我妹妹在这儿,你在这儿,这是什么
意思?
冲 可是谁都没有这么想。
大 可是谁都这么想。(回头向四凤)出去。
四 哥哥!
大 你先出去,我有几句话要同儿少爷说。(见四凤不走)出去!

〔四凤慢慢地由左门出去。

大 二少爷,我们谈过话,我知道你在你们家里算是明白点的;不过你记着,以后你要再
到这儿来,来--安慰我们,(突然凶暴地)我就打断你的腿。
冲 打断我的腿?
大 (肯定地神态)嗯!
冲 (笑)我想一个人无论怎样总不会拒绝别人的同情吧。
大 同情不是你同我的事,也要看看地位才成。
冲 大海,我觉得你有时候有些偏见太重,有钱的人并不是罪人,难道说就不能同你们接
近么?
大 你太年轻,多说你也不明白。痛痛快快地告诉你吧,你就不应当到这儿来,这儿不是
你来的地方。
冲 为什么?--你今早还说过,你愿意做的我朋友,我想四凤也愿意做我的朋友,那么
我就不可以来帮点忙么?
大 少爷,你不要以为这样就是仁慈。我听说,你想叫四凤念书,是么?四凤是我的妹妹
,我知道她!她不过是一个没有定性平平常常的女孩子,也是想穿丝袜子,想坐汽车的。
冲 那你看错了她。
大 我没有看错。你们有钱人的世界,她多看一眼,她就得多一番烦恼。你们的汽车,你
们的跳舞,你们闲在的日子,这两年已经把她的眼睛看迷了,她忘了她是从哪里来的,她现
在回到她自己的家里什么都不顺眼啦。可是她是个穷人的孩子,她的将来是给一个工人当老
婆,洗衣服,做饭,捡煤渣。哼,上学,念书,嫁给一个阔人当太太,那是一个小姐的梦!
这些在我们穷人连想都想不起的。
冲 你的话当然有点道理,可是--
大 所以如果矿主的少爷真替四凤着想,那我就请少爷从今以后不要同她往来。
冲 我认为你的偏见太多,你不能说我的父亲是个矿主,你就要--
大 现在我警告你(瞪起眼睛来)……
冲 警告?
大 如果什么时候我再看见你跑到我家里,再同我的妹妹在一起,我一定--(笑,忽然
态度和善些下去)好,我盼望没有这事情发生。少爷,时候不早了,我们要睡觉了。
冲 你,你那样说话,--是我想不到的,我没想到我的父亲的话是对的。
大 (阴沉地)哼,(爆发)你的父亲是个老混

H. 关于《雷雨》第二幕的人物矛盾冲突

在《雷雨》第二幕中,鲁周两家三十年的新仇旧恨得到集中的反映,是全剧的精华。第二幕的前半部分,是周朴园和侍萍之间的“相认”。一上场,侍萍就认出了周朴园,而周朴园却没有认出侍萍。于是,这种一明一暗的关系,一下子就扣住了读者的心。从周朴园那些发号施令、居高临下的语言以及当他怀念起侍萍时的“沉吟”“苦痛”的表情中,不难看出他是个地位高、权势大的“尊者”,而且似乎是个多情的人物。在侍萍的话里,也可以发现,她虽然看透了周朴园,却因为本性的正直善良,仍希望周朴园能认出她。看来,好像这两方面冲突不起来了。然而,周朴园的情感毕竟是虚伪的。当他发现侍萍还活着,很可能会影响他的名誉、地位时,他马上厉声斥问侍萍“来干什么”,“谁指使你来的”,继而用巨额支票收买侍萍,企图以他认为是万能的金钱打动侍萍,周朴园虚伪、冷酷的面貌至此暴露无遗。可是,侍萍是有骨气的。她看也没看,就将支票撕得粉碎,说:“我这些年的苦不是你拿钱算得清的。”明示周朴园:金钱弥补不了罪过!表现出对资产阶级金钱至上的蔑视。
侍萍和周朴园的冲突,反映了被侮辱被损害的下层人民同剥削阶级势力的斗争。后半部分,鲁大海的出场,展开了工人阶级与封建资产阶级的矛盾冲突。鲁大海站在周朴园面前,父子不相认。因为,鲁大海直接威胁到周朴园的切身利益,威胁到这个封建资产阶级代表人物的根本利益。周朴园对鲁大海没有而且不能有父子之情了,有的只是压迫的欲望和阶级的仇恨。欺诈行不通后,只好撕下伪善的面具,恶狠狠地训斥鲁大海:“你现在没有资格和我说话——矿上已经把你开除了。”鲁大海则是满怀阶级仇恨,单刀直入地揭露周朴园:“你叫警察杀了矿上许多工人!”“你从前在哈尔滨包修江桥,故意叫江堤出险!”“你故意淹死了两千两百个小工!”“你发的是绝子绝孙的昧心财!”在激烈紧张的戏剧冲突中,人物短短的对话,就使我们看到了周朴园镇压工人罢工手段的毒辣,发家史的罪恶;看到了他狡诈、残忍的嘴脸;也使我们看到了鲁大海坚定的立场,不屈的斗争精神。
总之,在第二幕中,鲁侍萍和周朴园的意外相逢,鲁大海与周朴园的谈判斗争,分别从私生活领域和社会斗争角度,刻画了鲁侍萍的忠厚善良,展示了鲁大海的勇敢爽直,揭露了周朴园的虚伪奸诈,体现了《雷雨》戏剧冲突的波澜曲折。窥一斑可见全豹,作者通过戏剧冲突向人们揭示出两个阶级对立斗争的不可调和性,预示出20世纪30年代的中国正在酝酿社会变革的惊雷暴雨的不可避免性。他的观察全都熔铸在这个不朽的剧本中。
而今,我们从《雷雨》的戏剧冲突中,形象地读懂了“封建”,深刻地领悟了“剥削”,会心地触摸到了“抗争”。我们在心灵经受艺术洗礼的同时,还应树立起作者那种高度的社会责任感和伤时忧国的可贵精神。

I. 《雷雨》全部剧本

《雷雨》全部剧本内容如下:

这部剧作在两个场景、剧中情节发展不到二十四小时内,集中展开了周鲁两家三十年的恩怨情仇。三十年前,当周朴园还是一个涉世未深的青年时,他爱上了女佣梅妈的女儿侍萍,并与她有了两个儿子,但后来为了给他娶一位门当户对的小姐。

周家逼得侍萍抱着刚出生不久的儿子大海投河自尽。侍萍母子侥幸被人救起后,侍萍带着二儿子流落他乡,靠做佣人为生,而大儿子周萍被周家留下。侍萍后又嫁与鲁贵并与之生女四凤。周朴园所娶的那位小姐没有为周家生儿育女便去世,周又娶蘩漪,并与之生子周冲。



在作为罢工代表来与周朴园交涉的过程中,与周萍发生争执,结果遭周萍率众殴打。鲁家一家人回到家中,四凤还在思念周萍。夜晚,周萍跳窗进鲁家与四凤幽会,蘩漪则跟踪而至,将窗户关死。大海把周萍赶出,四凤出走。雷电交加之夜,两家人又聚集于周家客厅。

周朴园以沉痛的口吻宣布了真相并令周萍去认母认弟。此时周萍意识到了四凤是自己的妹妹,大海是自己的亲弟弟。四凤羞愧难当逃出客厅触电而死,周冲出来寻找四凤也触电而死,周萍开枪自杀大海出走侍萍和蘩漪经受不住打击而疯,周朴园则一个人在悲痛中深深忏悔。

《雷雨》是剧作家曹禺创作的一部话剧,发表于1934年7月《文学季刊》。此剧以1925年前后的中国社会为背景,描写了一个带有浓厚封建色彩的资产阶级家庭的悲剧。剧中以两个家庭、八个人物、三十年的恩怨为主线,伪善的资本家大家长周朴园。

受新思想影响的单纯的少年周冲,被冷漠的家庭逼疯了和被爱情伤得体无完肤的女人蘩漪,对过去所作所为充满了罪恶感、企图逃离的周萍,还有意外归来的鲁妈,单纯着爱与被爱的四凤,受压迫的工人鲁大海,贪得无厌的管家等,不论是家庭秘密还是身世秘密。

所有的矛盾都在雷雨之夜爆发,在叙述家庭矛盾纠葛、怒斥封建家庭腐朽顽固的同时,反映了更为深层的社会及时代问题。该剧情节扣人心弦、语言精炼含蓄,人物各具特色,是“中国话剧现实主义的基石”,中国现代话剧成熟的里程碑。

(9)雷雨话剧剧本第二幕扩展阅读:

人物介绍

周朴园,周公馆的主人,出身于封建家庭,曾到德国留学,是一个当时所谓的“有教养”的人。三十年前,他还是一个纨绔子弟的时候。他和家里的侍女侍萍生了两个儿子,后来他抛弃了侍萍,变得越来越狡猾和世俗。

他在哈尔滨包修江桥的时候,故意让江堤缺口,淹死两千二百个小工,他从每一个死难的小工身上赚得了三百块钱。就像鲁大海愤怒谴责的那样,他发的是“绝子绝孙的昧心财”。而如今,他又勾结矿上警察开枪打死三十个工人。他梳分头,戴金边眼镜,穿皮鞋。

俨然一副煤矿公司董事长姿态,但他又喝普洱茶,吃斋,而且念经,充分显示了他的“伪善”。在家庭生活中,他处处表现得像一个专制的暴君,任何人都是不能违抗的。强迫蘩漪喝药的场面,把他极端冷酷、绝对专横的面孔暴露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