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 昨天的台词

甲旧社会有这么两句话:“全有别有病,全没有千万别没钱。”
乙对。
甲这两样全让我们家沾上啦,是又有病又没钱。
甲得!你们家生活怎么样?
乙那会儿,我爸、我妈病了一对儿。
甲我还小哪。
乙多大。
甲才这么高。
乙啊?
甲小辫儿。
乙小辫儿啊?那怎么办?
甲就是当点儿吃点儿。后来当没当的,卖没卖的。我大爷又来啦!
乙你大爷?
甲我爸爸的哥哥。
乙我知道。
甲在农村给地主扛长活,吃不饱,穿不暖,挨打受气,逼的我大爷没办法,到北京来找我爸爸来啦。
乙那给你大爷找个事做吧。
甲净失业的,哪儿找去?
乙那做个小买卖吧!
甲没本儿呀!
乙那就得借点钱喽。
甲借?穷人哪儿有阔朋友?孔祥熙、宋子文,这都有钱,你跟他们有交情?
乙不认识。
甲我们院里这几家街坊,你说跟谁借?东屋里,是个磨剪子的。
乙那是不能借。
甲南屋里倒是个买卖人。
乙哎,可以跟他借点儿啊!
甲买卖小点儿。
乙干什么的?
甲卖耳挖勺的。
乙太小了!
甲西屋里王克章(“克章”读如“科长”),是个大学毕业生。你说怎么跟他借?
乙哎,科长有钱哪!
甲他是卖黄历的。
乙科长卖黄历?
甲他叫王克章。
乙嗐!你听他这名字!
甲我们那儿,唯一的财主就是房东老太太。
乙跟他借俩钱吧。
甲是啊,我大爷一去,她就知道啦,“怎么,用钱吧?甭着急,先给您十万花着,不够再来拿!”
乙老太太真好!
甲“可是五分利呀!”
乙还要利钱哪!借十万,五千块利钱?
甲不!借十万,五万块钱利钱。
乙阎王账啊!
甲我大爷接过来一点,“嗯?房东,我借十万,你这是五万。”“啊,对啦,我把这月利钱扣啦!”
乙啊!这就扣啦?
甲我大爷拿着钱,心里难过,“唉!这年头没办法呀!”越想越不是滋味:这么大利钱,到时候我怎么还?他又给送回去啦。老太太一看,乐啦!“嘿,借钱还是借你这样的,刚把钱拿走,下月的利钱又送来啦!”
乙啊?
甲我大爷一听:啊?没动地方,这十万块钱没啦!我大爷一想,没办法,拿着五万块又回来了。这时候王克章上我们屋去啦,“大爷,你怎么单找房东借钱?她的儿子外号叫‘伏地皇上’,谁惹得起?这年头也没办法,我倒是大学毕业了,逼的我卖黄历。上回我卖了东西,买了一辆旧洋车,拉了两天我就吐了血啦!大爷,你先拉我这车吧!”我大爷感激的不得了,“天下穷人是一家呀”!
乙真有好人哪!
甲拉车也没经验呀!净在胡同转悠,找不着座儿。打老远看见一个,背着口袋,满头大汗,那儿还踅摸着呢,我大爷跑过去啦,“先生,我拉——噢,拣煤核儿的!”
乙嗐!他坐什么车呀!
甲转悠了一上午,也没拉上个座儿,肚子直叫唤,花五百块钱买了个窝头。
乙金圆券不值钱啊!
甲这窝头还舍不得吃,吃了半拉,那半拉搁在兜里。后来又拉到东交民巷,车刚往那儿一搁,外国巡捕、国民党警察,全过来啦!“这是你来的地方吗?嗯?瞧你这打扮!这大
楼住的都是外国人,出门坐汽车,谁坐你这车?你这不是跟我找事吗?”把棒子一举,“咔喳”一下,挡泥板打碎啦!我大爷拣起来,拉车就跑。
乙嗯,不跑非挨打不可。
甲这时候天也黑了,一想家里人还没吃饭呢。
乙先买点儿面吧!
甲找了个面铺,把车往边上一搁,把借的五万块钱拿出来,又拿出三斤面钱,进了面铺,“掌柜的,你给约三斤面!”掌柜的一看,“你穷疯啦?二斤面钱买三斤?”“我那是三斤的钱哪。”“涨价啦!”
乙嚯!涨的真快!那就买二斤吧!
甲“口袋哪?”口袋还没带来,又到车厢里拿出两张纸,“给约 二斤吧!”“二斤?一斤!”
乙不是给的二斤钱吗?
甲“拿纸这工夫,又涨啦!”
乙又涨啦?
甲我大爷说:“怎么涨的这么快?”“甭废话!买不买?不买还涨!”
乙啊?!
甲我大爷一想;买吧!不买?这俩钱也就够打碗糨子的啦!我大爷这手拿着钱,这手托着面,由面铺出来。对面过来个伤兵,架着拐,手里拿着药瓶子,过来就撞!
乙这是存心哪!
甲把药瓶子往地上一扔,叭!碎啦。“哎,怎么撞我?你看,碎了不是!打针的药水儿,美国进口的,‘斯破来梯!’”
乙什么呀?
甲“斯……”他也不知道。
乙这不存心讹人吗?
甲“你赔!”过来就抢。我大爷说:“老总,这,这钱可不能动……”“什么不能动,拿过来吧!”
乙这叫什么伤兵!
甲我大爷这哭啊!旁边有位搭茬儿啦,“老头,你认了吧!伤兵,准惹得起?你记住了,见了当兵的,躲着走!”“嗨!还有说理的地方吗?!……”刚要往下说,又过来一位,把我大爷嘴捂住喽,“莫谈国事!”
乙啊,连话都不让说啦?
甲我大爷回头再一看……
乙怎么啦?
甲洋车没啦!
乙你看这一天过的!
甲我大爷当时往台阶上一坐,两眼发直,一句话也不说啦。
乙是心里难过。
甲精神失常啦!
乙哎哟!逼疯啦!
甲那时候也没法治,只有流落街头。哎,直到解放以后,军管会的干部才把我大爷送到精神病院去。
乙这么说,病的不轻。
甲什么都不知道啦!一个人在一个病房,就怕见人,一见人病就更厉害。
乙那是受刺激太深啦。
甲医院想尽办法给治,用一种新的治疗方法,把病治好啦。脑子清醒啦,“咦!我怎么在这儿呢?不是让伤兵把我打啦?噢!把我送医院来啦!”
乙这脑子很清醒啊!
甲“这多咱的事情呢?昨天?”
乙昨天?!
甲就是日子闹不清啦:大概是昨天!这么阔的医院,一天得花多少钱哪?这时候护士送饭来啦。(学护士悄悄进屋的动作)
乙这干吗?
甲他不是怕见人嘛!把饭搁在那儿,刚想往回走,我大爷说:“大夫,我不吃饭啦,好啦,我该出去啦!”护士一看我大爷脑子清醒啦,高兴的就往外跑啊!待会儿,院长、医生、护士长、医务主任全来啦!院长说:“老大爷!你怎么不吃饭 呢?”“啊,不吃,我这儿还剩半拉窝头呢!”
乙还记着那窝头呢!
甲“大夫!昨天谁把我送来的?”
乙还昨天哪!
甲全乐啦!院长说:“老大爷,不是昨天的事,你已经住了十年啦!”我大爷吓了一跳,“嗯?十年!”“啊,打针、吃药、针灸、电疗,中西医全给你看啦。你这病好啦!”我大爷心说:这是要敲竹杠啊!
乙敲竹杠?
甲“大夫!我可不是有钱的人哪!”院长说:“老大爷,你放心吧,你在这儿看病不要钱,你在这多休养几天。好,我们走吧。”大伙全走啦。我大爷越想越纳闷儿:不要钱?从来也没听说看病不要钱的!不要钱?哼,到时候一块儿算!我还得找“伏地皇上”借去。干脆,我走吧!一个人就溜出来啦。
乙哎哟,那还认识家吗?
甲出了医院就是前门大街,一进前门,不敢走啦。
乙怎么啦?
甲“这不是天安门吧?是啊,不是!(问乙)是不是?”
乙问我干吗?
甲哎,打那边过来个红领巾,让我大爷给叫住了,“哎,小少爷!”
乙啊?小少爷?
甲“这是天安门吗?”“老爷爷,是天安门!”“这花园跟这大楼是外国人盖的?”
乙啊?外国人盖的?
甲小孩儿说:“老爷爷,这不是外国人盖的,是咱们自己盖的。”“自己?”“啊,是咱们大家的,也有你一份儿。”“我哪儿有钱盖大楼啊!”
乙嗐!
甲小孩儿说:“你看!这是人民英雄纪念碑;这是人民代表开会的地方……”“人民代表?”“啊,就是咱们人民管理国家大事……”(捂小孩嘴状)“莫谈国事!”
乙还“莫谈国事”呢?
甲小孩儿也乐了,“老爷爷,咱们应该懂得国家大事……”“哎,快走吧,快走吧!”小孩行了个队礼,把我大爷吓了一跳。“再见!”“要打人是怎么着?”
乙嗐!这害什么怕呀!
甲他一人出来了,把我们可急坏啦!
乙怎么?
甲医院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他病好啦。我们租了一辆小汽车,到那儿,又说他一人跑出来啦!好,医院也找,我们也找。
乙那上哪儿找去?
甲好找!他穿着睡衣出来的。到天安门,我一眼就看见啦。下车我就过去啦,“大爷!你还认识我吗?”“铁蛋!”
乙嗨!提小名儿干什么!
甲“你,你是铁蛋吗?”我说,“我是铁蛋啊!”“梳着小辫儿?”“啊!”“不对呀,这么一宿工夫长这么高啦?”
乙没听说过!
甲我说:“咱们回家说吧。你上车吧!”“啊?咱们坐汽车?”
乙坐汽车也新鲜!
甲过去哪儿坐过呀?我说:“你快上车吧!”我把他扶进去啦。他坐在那儿还嘀咕呢,“咱们坐这玩艺儿让吗?”我说,“现在都可以坐汽车!”“都坐这个,那拉车的不就没饭了吗?”“大爷,现在没有拉洋车的啦。”“哎哟!都要了饭啦!”
乙现在哪还有要饭的。
甲司机同志搭茬儿啦,“大爷,过去我就是个拉车的。”
乙瞧,现在人家都开汽车啦。
甲我大爷越听越纳闷儿。汽车一直开到我们家门口,司机把我大爷搀下来了,送进去啦。我大爷说:“谢谢你啊,兄弟!好,甭管我啦,留神车丢啦!”
乙嗐!那丢得了吗!
甲到了家,他不敢进去啦!
乙不认识啦?
甲也难说呀!过去家里什么样?解放以后,我们就搬到房东那屋去啦。三间北屋,又宽敞,又豁亮,屋里一堂新家具。
乙嗯,是变样啦!
甲我大爷看了半天,“咱上这儿来干吗呀?”我说:“这是咱们的家呀!”“咱们家?不是进门就上炕吗?”
乙还记着一间屋子半间炕呢!
甲我说:“你忘啦?这就是房东那屋。”我大爷急啦!“噢,你当了‘伏地皇上’啦?你说,你怎么发的财?”
乙这怎么叫发财?
甲“我跟你说,咱们人穷志不穷,咱可不能做坏事!”我说:“大爷,你还记着没饭吃的时候哪?”“啊,那我怎么不记得呀?”
乙那是多少年的事儿啦?
甲“这不是昨天……”
乙还昨天哪!
甲我说:“大爷,你住医院已经十年啦!”“十年?二十年也不能变成这样啊!”我说,“这十年我一时半会儿也讲不清。你说的那‘伏地皇上’,她到了法院啦!”“那咱们就更惹不起啦!”“她被管制啦!”“啊!还有管皇上的?”我说:“你看,我们一家人全有工作啦,我大娘在农村也入了敬老院啦,享福啦!”“享福?我做梦啊?”
乙嗐!真事儿嘛!
甲我说:“你不是做梦。”我们这儿正说着哪,王克章回来啦,“哎哟,大爷,出院啦?你还认识我吗?”“王克章,我对不起你!”
乙怎么?
甲“我把你洋车给丢了!”王克章也乐啦,“过去的事,咱们不谈啦。现在不都挺好的吗!你看我,我在建筑局啦!”“噢,上那儿卖黄历去啦?”
乙嗐!
甲我说:“大爷!现在人家当了科长啦!”王科长说:“带大爷上街看看吧!”我一想,对!咱们街上玩玩!“哎,你先把睡衣脱了!”
乙噢!还穿着睡衣哪!
甲我说:“你带着俩钱儿。”“嗨,我带钱干吗?又花不着。”“你带着点儿,方便!”“好,先给我两千块钱吧!”
乙啊!两千?
甲“你带着这十块钱吧。”“十块钱?买个窝头还五百呢!”“你拿着吧!这不是过去那金圆券!”
乙对啦,这是人民币!
甲到了王府井,刚要过马路,我大爷揪着我就往回跑,“警察来啦!”我说,“这是人民警察!”“甭管什么警察,他带着棒子哪!”
乙嗐,那是指挥汽车的。
甲我说:“大爷,你看:警察搀着老太太,还给她拿着大包袱过马路,多好啊!”“嗯,那是他妈!”
乙嗐!人民警察对谁都那样!
甲我们到了百货大楼。我大爷一看:“哟,这么大买卖,怎么比瑞蚨祥还大呀?铁蛋,这是什么‘祥’啊?”我说,“它是百货大楼!”“哪个东家开的?”我说,“这是咱们大家开的!”
乙哎,全民的嘛!
甲我说:“你进去吧!”“嗯,进去要把咱轰出来呢?”
乙咳!想的真多!
甲我说:“你看,这么多人,跟咱们一样,没人轰,进去吧!”这方进去喽。可进去一看,“哟,这么热闹,铁蛋,把钱拿住了!”
乙怎么啦?
甲“留神让人抢喽!”我说:“你放心吧,没有抢东西的啦!”“嗯,那么大洋车还丢哪!”他还不放心哪,走两步拿出钱来看看。
乙过去让人抢怕啦。
甲到了二楼,我说:“给你买双鞋吧!”“天桥买去吧,这儿贵!”
乙咳!哪儿都一个价!
甲售货员一听买鞋,拿过来六七双鞋。我大爷说:“掌柜的, 我们就买一双。”人家说,“不买也没关系,你看看吧!”
乙挑一挑嘛!
甲我大爷试了一双,“嗯,这双合适。铁蛋,给钱,快给钱!”
乙忙什么呀?
甲“一会儿涨价啦!”
乙还怕涨价呢?
甲买完鞋,我说:“你休息休息吧!”把他带到休息室去。有个小伙子站起来了,“老大爷,你坐这儿吧!”我大爷坐那儿直嘀咕(掏出兜里的钱看),“啊,在这儿呢!”(做将钱搁空了的动作)
乙这是怕丢啊!
甲我说:“大爷,你在这儿坐着,我给你倒碗水去!”把水倒完回来一看,我大爷跑啦。追上他我说:“大爷你跑什么?”“那儿有当兵的!”“咳!那是咱们解放军同志!”
乙那怕什么呀?
甲“人家说的对,见了当兵的躲着走!”我说:“解放军是人民的……”“别,别说啦,追来啦!”
乙啊?追来啦?
甲我一看,解放军真的追来了。我大爷就跑,跑到二楼。大伙儿围上啦。
乙这可热闹啦!
甲我大爷站在那儿。解放军同志说:“老大爷,你跑什么呀?给你!”“啊?”
乙什么呀?
甲“你把钱掉啦!”(摸口袋)“哎哟!(想接钱,又缩回手)老总,留着花吧!”
乙这叫什么话呀?
甲大伙儿全乐啦。解放军同志说:“老大爷,我们怎么能要你的钱?”我大爷感激得直掉眼泪。哎,这时候广播喇叭响啦,“同志们,请注意啦!现在拣到钢笔一支,皮包一个,有丢失者请到二楼来领!”我说:“大爷,你听见了没有?你丢了什么东西都找得回来。”我大爷一听,扭头就往二楼跑。我说,“大爷,你上哪儿去?”“领我的洋车去!”

② 求哈姆雷特的剧本

第五幕:王子复仇记[哈姆雷特]剧本 莎士比亚
[ 2005-12-6 13:57:00 | By: uoaie ]

第五幕

第一景: 墓园里

[两位掘坟工人(丑角)入]

工甲: 虽然她是自杀身亡的, 但她仍是以基督圣礼来安葬吗? {注1}

工乙: 我跟你说是的, 所以, 你就好好的去掘你的坟罢。
法医已考虑过此事, 并决定以圣礼来安葬。

工甲: 那怎么可以呢, 除非她是因自卫而身死?

工乙: 此事已如此决定了。

工甲: 一定要『自卫身亡』才行, 不能有其它原因;
理由在此:

如果我蓄意的把我自己溺死, 那么, 这算是一种举动,
而任何举动都分有三部份, 那就是『想做』、『要做』、与『去做』。
由此可见, 她的确是蓄意自杀的。

工乙: 好了, 不过, 善良的掘坟先生, 请听...

工甲: 算啦,
{用手比著}
水在这头, 好吧。
人在这头, 好吧。
如果这人走到水那边去溺死, 那么, 活该。
可是, 如果水到人这边来把他溺死, 那么, 这人不算是自杀,
他无罪故意切短他自己的寿命。

工乙: 难道这是法律吗?

工甲: 当然是哟, 这就是『法医验尸法。』

工乙: 你要知道真相吗? 此人若不是出身自贵族,
那她才不可能按圣礼来安葬的。

工甲: 不错, 这回你可说对了:
贵族比一般老百姓更有自由去投河、上吊; 真是不公平啊!
来, 把我的铲子给我。
古代的唯一贵族就是园丁、挖壕工、与掘坟工人们啦--
他们继承了亚当的职业。 [边掘边语]

工乙: 他曾是个贵族吗?

工甲: 他是第一有纹章之人{注2}。

工乙: 呸, 他才没有呢!

工甲: 什么, 你是个异教徒吗? 你的圣经是怎么读的?
圣经上说:『亚当挖掘,』 他没手臂怎能掘土?
我再问你一个问题, 你若答不出来, 那你真该去忏悔。

工乙: 你尽管问罢。

工甲: 谁建造的东西比泥水匠、造船工、或木匠所建造的还更坚固?

工乙: 绞架的建匠, 因为他的造物能耐过於千人。

工甲: 我喜欢你的聪明答覆; 真的, 绞架是个好答覆;
不过, 它为什么好呢?
那就是因为, 用它来对付恶人很好。
可是, 现在你说绞架比教堂还更坚固就不对了, 这也算是一种恶行,
所以, 绞架对你也许会有点益处!
来, 再试一次吧。

工乙: {用心思考}
谁造的比泥水匠、造船工、或木匠造的还要牢...

工甲: 是的, 你若答对, 今天就没事了。

工乙: 有了, 我晓得了!

工甲: 说呀!

工乙: , 我不晓得。

工甲: 别再为此事棒击你的脑子了--笨驴是怎么打也走不快的。
假如下次有人问你此事, 你就回答:『掘坟工人,』
因为他所造之屋宇能耐至世界末日!

去, 去约汉酒 那儿, 替我筛碗酒来。

[工乙出, 工甲继续掘土]

[开始唱歌]

『少年时我曾恋过, 曾恋过;
当时感觉真甜美:
嗨哟, 短暂的好时光, 嗨哟,
无事比它更美好。』

[他正唱时, 哈姆雷特与赫瑞修入]

哈: 难道此家伙对他的行业毫无感触, 他能边掘坟边歌唱?

赫: 习惯已使他对此事毫不在乎。

哈: 真是呀, 这种柔情只有闲汉才能有!

工甲:『可惜时光不饶人,
它的魔掌攫住我,
把我带回泥土中,
就像从来无此生。』

[挖出一骷颅头, 把它扔至坑外]

哈: 这头颅也曾有根舌头, 也曾能歌唱;
现在这家伙却把它乱扔出来, 把它当作第一杀人者该隐的颚骨般{注3}。

这也许是个精明人氏的头颅, 现在却被这匹驴占了便宜,
想骗老天爷似的。 你说不是吗?

赫: 是呀, 殿下。

哈: 它也可能是个朝臣的头颅,
他会说:『早安, 阁下。 您好吗? 亲爱的阁下。』

他也可能是某某大爷, 他会去夸奖某某大爷的骏马, 全为了他想借用它。
你说不是吗?

赫: 是的, 殿下。

哈: 真是的,
现在, 他只能与蛆虫为伍,
既无下颚, 也被司事用铲子敲他的脑袋。
如果我们有智慧领悟此事, 这就是命运循回的上好例子呀!
这些头颅, 除了可当保龄球玩耍之外, 难道就无价值了吗?
想到这些, 我的脑袋就疼。

工甲: {唱歌}
『一柄锄头一把铲,
加上一块裹尸布,
掘得六尺黏土坑,
好来款待贵宾客。』

[又抛出一头颅]

哈: 又来一个!
这不会是个律师的头颅吧?
他的钻牛角尖式之弄法手段、他的分毫必争之雄辩、他的诉讼案子、
他的契据、他的巧妙诡计现在都到哪儿去了呢?
为什么他现在肯让这位鲁莽的家伙用柄肮脏的铲子来敲他的脑壳子,
而不去控告他犯了殴打罪?
哼, 这位家伙在生前也可能是个地产的大买主,
整天就与他的抵押、他的债卷、他的赔偿、他的证人、他的收回权为伴。
现在, 他的上好脑袋里所装的仅是些上好砂土,
难道这就是他的最后赔偿、最后收回吗?
他的证人们还肯不肯为他作证, 去买两块地契般大小的地皮呢?
现在, 他的棺材可是恰够大小来存放这些证件喽。
难道这位买主就无法得到比此更多吗? 哈!

赫: 一寸都不能多, 殿下。

哈: 证书纸是羊皮做的吗?

赫: 是的, 殿下; 也有牛皮。

哈: 倘若人们都指望由此文件上得到保障, 那么, 他们真是不如牛羊。
让我和这家伙谈谈。
{对工人}
汉子呀, 这是谁的坟?

工甲: 我的, 先生。
[唱]
『掘得六尺黏土坑...』

哈: 我相信它的确是你的, 因为你躺在它里头。

工甲: 您躺在它外头, 所以它不是您的。
对我来说, 虽然我不躺在它里头, 但它仍然是我的。

哈: 你确实是在它里头; 你也说它是你的;
不过, 它是给死人用的, 不是给活人的;
所以, 你在撒谎。

工甲: 这是句敏捷的谎, 先生, 它能由我口转移至您口。

哈: 你是在为哪位先生掘此坟?

工甲: 不是一位男子, 先生。

哈: 那么, 是哪位女子?

工甲: 也不是一位女子。

哈: 究竟是谁将埋葬於此地?

工甲: 一位曾是女子之人, 先生;
但是, 上帝赐予她灵魂安息, 她现在已死了。

哈: {对赫瑞修}
这浑蛋把事情分辨得这么清楚! 我们一定要把话准确的讲,
要不然, 措辞之含糊将把我们搞得束手无策。
老天爷, 赫瑞修呀, 这三年来我发觉世人都变得非常的虚伪,
连乡巴佬都爱装腔作势, 脚趾接踵的直赶朝庭臣子们。
{对工人}
你做掘坟工作有多少年了?

工甲: 一年的所有日子中,
我就是在先王哈姆雷特击败福丁布拉氏那天上任的。

哈: 那有多久了呢?

工甲: 您不晓得这个吗? 连傻瓜都晓得这个:
就是小哈姆雷特出生那天。
现在他已疯了, 被送至英格兰。

哈: 是的, 的确是的。
他为什么被送至英格兰?

工甲: 就是因为他疯了; 在那儿, 他能恢复他的理智;
假如他无法如此的话, 那也没啥关系。

哈: 为什么?

工甲: 在那儿, 无人会注意到他--那边的人都和他一般的疯。

哈: 他是怎样变疯的?

工甲: 很奇异的, 有人说。

哈: 怎样的奇异法?

工甲: 他的理智出了毛病。

哈: 原因在哪里?

工甲: 当然是在这里罗, 在丹麦。

我在这儿当司事, 长短也有三十年啦。

哈: 一人要被埋多久后才会腐烂?

工甲: 老实说, 如果他在死前还未腐烂的话--
这年头, 我们有很多患了花柳病的尸体, 它们未埋已先烂了--
一具尸体能维持差不多八、九年。
一具制革匠的尸体能熬上个九年。

哈: 为什么他的能维持较久?

工甲: 先生, 他的皮肤因他的行业而早被硝得比别人都硬,
能够长期防水, 而水就是能使那那些臭尸体腐烂之主要原因。
{挖出另一颗骷颅头}
这儿有颗头颅, 它埋在此地已二十有三年了。

哈: 这是谁的头颅?

工甲: 是个婊子养的疯哥儿, 您猜他是谁?

哈: 嗯, 我不晓得。

工甲: 他真是个该死的无赖、神经病, 他曾把一壶葡萄酒灌在我的头上;
这颗骷颅头, 先生, 就是国王的弄臣约利克的头颅。

哈: 这就是? {惊讶的接过骷颅头来}

工甲: 正是。

哈: 唉呀, 可怜的约利克, 赫兄啊, 我曾认得他!
他是个风趣无限, 满腹想像力的家伙;
他曾千百次的背我於他背上玩耍。
现在回想起来, 那是多么的令人 心, 令人反胃。
在这儿{抚摸著骷颅牙齿}悬挂著我曾亲过不知多少次的嘴唇。
你的讥嘲、你的欢跃、你的歌声、
你的能让整桌哄然之妙语现在都到哪里去了呢?
无人再来讥笑你的龇牙笑脸了吧? 下巴没了?
你快去我女士的闺房那儿, 告诉她, 就算她现在抹上一寸厚的胭脂,
到头来她也将变成如此; 让她去笑这些罢!

赫兄, 请告诉我...

赫: 什么, 殿下?

哈: 你认为亚历山大帝现在是否也是如此模样?

赫: 我想是的。

哈: 也同样的臭吗? 呸! {放下骷颅}

赫: 也同样的, 殿下。

哈: 我们到头来都会回到那最卑贱的职位,
赫瑞修啊,
你能否想像到, 亚历山大的高贵遗灰,
有朝会变成个啤酒桶塞?

赫: 那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哈: 不, 一点也不。
只要一步步的由可能方面去推想:
亚历山大死了, 亚历山大被埋葬,
亚历山大化为灰尘,
灰尘变成土, 我们用土来做泥巴,
谁能说人们不会用此泥巴来封个啤酒桶?
{念起即兴的打油诗}

『凯撒死后化为土,
黏土补洞风可堵,
叱吒风云一生功,
补道墙来避严冬!』

且慢, 别作声! 国王、皇后、与朝臣他们来了。

[祭司、国王、皇后、雷尔提与众侍从携棺木入]

他们在哀悼谁? 行著如此简陋的仪式?
看来这亡者大概是自杀身死, 但也是个颇有身份之人。
我们躲起来观看罢。

雷: {问祭司} 还有什么仪式呢?

哈: {对赫瑞修} 这位是雷尔提, 一位高贵的青年, 我们听他说些什么。

雷: 还有什么其它仪式?

祭司: 她的葬礼已超越了她所应得; 我们所能做到的, 都已做到了。
她的死因不详, 有所嫌疑; 要不是王上有命令强迫,
我们应按例把她葬於不圣之地, 直至世界末日之来临。
投入坟中的, 也不应是些同情的祝祷, 而是一些瓦砾与碎石。
今日她所得到的, 却是处女的花圈和代表贞节的散花,
并有鸣钟之礼送她入土。

雷: 难道仅此而以?

祭司: 仅此而以。
我们若以通常死者之礼仪来安葬她, 并唱予隆重的悼歌,
那么, 我们将亵渎了悼祭亡魂之圣典。

雷: 把她安置入土罢。
从她纯洁无瑕的肌肤里, 将冒出芬芳馥郁的紫罗兰;
我告诉你, 无仁的教士, 当你躺在地狱里哀号时,
我的妹妹将是个天命天使!

哈: {发现死者是欧菲莉亚}
什么! 美丽的欧菲莉亚!

后: {散花於坟中}
甜美的鲜花应归於甜美的女子; 再会罢。
我曾期望你是我儿哈姆雷特之妻,
只想到将来用鲜花来布置你的新床, 甜蜜的女郎啊,
而没想到却会把它们散布於你的坟中。

雷: 啊, 但愿无数的灾难落至那使你丧失理智那人的该死头上!
请暂别堆土上来, 让我最后一次的去拥抱她!
[跃入坟中]
现在, 你们可尽管把泥土堆在死者与活人身上,
直堆至此地比古老的霹霖山{注4}及耸入青天的奥林匹士山还要高。

哈: {从隐僻处走出}
负如此沉重哀伤者是谁?
他的悲痛字句足够使天上的行星听得如傻如痴, 为之止步;
那是谁呀?

我, 就是丹麦的哈姆雷特!

雷: {掐住哈姆雷特的脖子}
魔鬼攫走你的灵魂!

哈: {与雷尔提争扎}
这是个不善的祈望!
请你把指头放开我的喉咙。
我虽然不是个粗暴之人,
但是我仍有我的危险之一面, 你宜惧之。
放开你的手!

王: 拉开他们! {侍从们揪住二人}

后: 哈姆雷特! 哈姆雷特!

全体人: 先生们!

赫: 我的好殿下, 请冷静下来!

哈: 我将与他争执此点, 直至我瞑目方止。

后: 我儿, 哪一点?

哈: 我爱欧菲莉亚, 四万个兄弟之爱加起来也不足我所给予她之爱。
{对雷尔提} 为了她, 你肯去做些什么?

王: 啊, 他疯了, 雷尔提。

后: 看在老天爷的份上, 你们就让让他罢!

哈: 哼, 让我瞧瞧, 为了她, 你肯去做些什么。
肯哭泣? 肯打架? 肯绝食? 肯撕破自己的身体? 肯喝一缸醋?
肯吞食一条鳄鱼? 我肯!

你到此地, 是为了要啼哭? 要跳入她的坟中来羞辱我?
你想为她活埋, 我亦愿意的。
你还喋喋不休的说了些什么高山, 那么,
就让百万亩的土壤倾倒在我们的身上,
堆至炎阳烧焦了它的顶峰,
让奥撒山相形之下只不过是个小疣方止。
你能大吹大嚷, 我能吹嚷得比你更大声!

后: 他的这些只是疯话而已,
当他发狂时是会如此的;
不过, 待会儿他就会变得像支母鸽,
像它金卵孵化时一般的鸦雀无声。

哈: 你听我说好了, 先生, 你为何要如此的对待我? 我一向都是爱你的;
好了, 不理这些了, 赫酋力士想做的事, 他会去做的。
任猫去叫, 任狗去闹罢!

[奔出]

王: 善良的赫瑞修, 我求你跟随他去。

[赫瑞修出]

{对雷尔提}
关於我们昨夜所谈之事, 请加强你的耐心,
我们马上就会为此有所了断的。
{对皇后}
好夫人, 请派人监视他; 此坟将有个活生生的纪念碑。
让我们暂且休息一个时辰,
那时之前, 我们应耐心行事。

[全人出]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译者注:

(1). 按中古教规, 自杀是罪孽, 死尸不得用圣礼来安葬於圣地。

(2). 纹章(coat of arms): 代表贵族家系之标图, 英文与『手臂』
同字, 成双关语。

(3). 圣经里的第一位杀人者该隐(Cain,) 用驴子的下颚骨来杀死其兄亚伯。

(4). 霹霖山(Mt. Pelion,) 奥林匹士山(Mt. Olympus,),
与奥撒山(Mt. Ossa)为希腊神话中之三大名山。

第二景: 城堡中一厅

{哈姆雷特与赫瑞修入}

哈: {指著送给赫瑞修的那封信, 继续的把话说完}
此事就这样讲完了, 先生。
现在, 我要告诉你另一段事情;
你还记不记得当时之情况?

赫: 记得, 殿下。

哈: 先生, 那夜, 我因胸中纳闷, 无法入睡,
折腾得比那铐了脚镣的叛变水手还更难过;
那时, 我就冲动的--
好在有那一时之念,
因为有时我们在无意中所做的事能够圆满,
经深谋细虑之事反会失败。
由此可知, 无论我们是怎样的去筹划,
结局还总归是神来安排的。

赫: 那是无可置疑的。

哈: {继续}
从我的船舱里爬起, 披上了我的水手袍子,
在黑暗中摸索的去找寻他们。
果然, 我就如愿的找到了他们, 也摸得了他们的公文袋;
然后, 我就悄悄的回到了我的房间。
恐惧使我忘却了所有的礼仪, 使我大胆的拆开了他们的公文。

在那里头, 赫瑞修呀, 我发现了一宗天大之阴谋:
有道命令, 它假参了许多好听之理由, 说什么是为了两国之利益,
列出了我魔鬼一般的罪状, 要求英王览毕此函后,
不必浪费时间去磨利那大斧,
应不容怠慢的立即砍下我的首级。

赫: 有这等事?

哈: 国书就在此; 你有空时, 可自读之。
不过, 你现在想不想听听我是如何的去对付此事?

赫: 我求你告诉我。

哈: 我被如此恶毒之罗网重重围住,
当我的脑子尚未摸熟此剧之大纲时, 这出好戏已锵锵开场了。
当时我就坐了下来, 用著官方的华丽语气重新写了一封国书。
从前我认为--我国的许多官员也有同感--此类的书信法是卑贱的,
并且也尽力的去忘记这门学问; 不过, 先生,
这回它可派上用场了。
你想不想知道我究竟写了些什么?

赫: 是的, 我的好殿下。

哈: 我假借丹麦王之名, 写下了这篇恳切的要求:

『英王既为丹麦之忠心蕃属, 两邦之宜将盛如棕榈,
和平之神也须永戴其昌隆之冠, 以便沟通两国之情...』

加上许多诸类此等之盛大理由, 要求英王阅毕此函后,
速斩此信传人, 不容分说, 不容忏悔。

赫: 您是如何的封上此书?

哈: 说来, 那也是天数:
我携有我父王之指环图章在我的腰包里,
它与丹麦之国玺是一模一样的。
我就把这封伪信依原样摺好, 签了字, 盖了封印,
然后小心翼翼的把它归返原处;
这宗掉包完全没被人发现。
第二天就是我们的海战; 其馀之事, 你以知道。

赫: 那么, 盖登思邓与罗生克兰已把命送了?

哈: 怎么, 人呀, 那是他们自己喜欢那件差事,
我才不会把他们放在我的良心上呢;
他们的杀身之祸全是自惹的。
当两个强敌在恶斗时, 小辈们走近他们的往来剑锋, 是极危险的。

赫: 哼, 这是一个什么国王!

哈: 你难道不认为, 这是我的职责:
他弑我君、娼我母、挫我登基之望、并用诡计来图谋我的性命,
你说, 按道义来讲, 我是否应手刃此徒, 以雪此恨?
我若不除此毒瘤, 而让它继续为非做歹, 那我是否应受天谴?

赫: 他马上就会由英王那儿得知那里所发生之事。

哈: 时间是非常的短促, 可是, 它是属於我的--
取人性命, 快之可如喊『著!』
不过, 善良的赫瑞修, 我很抱歉我对雷尔提失去了控制,
因为由我的处境, 我能了解他的立场。
我将设法去争取他的谅解。
不过, 那也实在是因为我见到他的夸张举动,
才会使我怒火冲天的。

赫: 不要作声, 谁来了?

[朝臣奥斯力克入]

奥: {必恭必敬的行个大礼}
恭迎王子殿下归返丹麦!

哈: 我谦卑的谢谢你。
{私下对赫瑞修}
你认识这位点水蜻蜓吗?

赫: 不认得, 殿下。

哈: 那是你的福气, 因为认得他是件恶事。
他拥有很多肥沃良田。
任何一头畜牲, 只要它是万头畜牲之主,
它的畜舍就会被摆在国王的餐桌旁。
他是支饶舌的乌鸦;
不过, 就如我所说, 他拥有大量的泥土。

奥: {深深的鞠恭, 帽子碰地}
甜美的殿下, 您若有空, 我想为国王传句话...

哈: 那么, 先生, 我一定会洗耳恭听的。
请你把帽子戴好, 它是用在头顶上的。

奥: 谢谢, 殿下, 今天很热。

哈: 不, 相信我, 今天很冷, 在吹著北风呢。

奥: 是蛮冷的, 殿下, 真的是。

哈: 不过, 我认为, 依我的体质来讲, 它还是很闷热。

奥: 非常的闷热, 殿下, 闷热的就像....我无法形容...
殿下, 陛下教我告诉你, 他已在你的头上下了一笔大注;
先生, 事是如此...

哈: [作手势教他把帽子戴好]
我求你, 记得吗?

奥: 不, 好殿下, 我还是这样比较舒服, 真的。 {用帽子扇凉}

先生, 宫中现在新来了一位雷尔提先生;
请相信我, 他是位完完全全的绅士, 充满了最卓越的优点,
有著翩翩的风度与堂堂的相貌。
真的, 套句雅话, 他不愧是个贵族之楷模、典范;
您也将发现, 他的本人就代表了一位『绅士』所应有。

哈: 先生, 你把他形容得真是淋漓无愧;
不过, 我晓得, 若欲分门别类的列出他的所有优点,
那它将无从算起, 数目将庞大的令人痴傻,
就像面对其快帆之船, 我们将永远望尘莫及。
他的品德也是举世罕见, 除了他自己的镜中影之外,
世上可说无人能与他媲美。 若有人欲与他比较,
那他只配当他影子而已。

奥: 殿下把他说得一点儿也不错。

哈: 但此话之用意是何在?
为何我们要一味的把这位先生圜绕於我们佣俗的唇齿之间?

奥: {愣住} 先生?

赫: {对奥斯力克} 你自己的语言, 换个人来讲, 就不懂了?
你该专心的去听。

哈: {解释刚才的话} 你向我提起这位绅士的目地是何在?

奥: 您在说雷尔提?

赫: {讥笑奥斯力克} 他的锦囊已空, 金言已尽。

哈: 我正是在说他。

奥: 我知道您并不是不晓得...

哈: 我希望你确实是如此, 先生;
就算你是, 那它对我也无益处。
怎样, 先生?

奥: 我知道您并不是不晓得他很了得...

哈: 那我可不敢承认, 除非我有意与他比个高下。
欲知他人底细, 先得认清自己。

奥: 我的意思是, 先生, 他的武功了得。
据他的手下说, 他乃举世无双。

哈: 他用的是什么兵器?

奥: 长短双剑{注1}。

哈: 那是两件兵器, 嗯...

奥: 国王已以六匹巴巴利{注2}骏马为注和他打赌, 先生;
他也相对的提出了--据我所知--六柄法国长剑、短刃及其附件,
悬挂之佩带等等。 不瞒您说,
其中有三套载架尤是精美; 它们吻配其鞘, 乃精工巧匠所制。

哈: 你所谓的『载架』是何许东西?

赫: 我就料到你需要个注解在后头。

奥: 载架, 先生, 就是那挂剑的皮带。

哈: 假如我们能在身边悬挂一尊炮, 那么, 这个名词可能比较恰当。
直到那时, 我们还是称它为『皮带』罢。
好了, 继续说...六匹骏马对六柄长剑及其附件,
还有三套精致的『载架』...这是个法国人对丹麦人之赌呀!
他们为何要下如此的赌注呢?

奥: 国王已打赌, 先生, 他与您交手的十二回合中,
他的命中次数将决不超你於三。
雷尔提却打赌他在十二回合中必能击中您九次。
殿下要是不弃, 此事可立即能有一试。

哈: 要是我回答个『不』呢?

奥: 我的意思是, 殿下, 请您亲身去与他比较个高低。

哈: 先生, 倘若陛下容允, 我将在厅内走走, 此刻是我的运动时间。
要是兵器已被搬出, 那位先生也同意, 并且王上也无变挂,
那么, 我将尽我的能力去为他赢个胜利; 我若不能得胜,
那我赢得的仅将是些羞耻, 将甘败下风。

奥: 您要我如此的去禀告吗?

哈: 你可用自己的美言妙语去传达我的意思。

奥: {深深的鞠躬告辞}
我向殿下恭 我的服务。

哈: 再见, 再见。

[奥斯力克出]

{对赫瑞修} 他这般的自 也好, 因为无人有他的花腔口舌。

赫: {指其华丽的帽子} 这支田鸭子, 就这样头戴蛋壳的跑了。

哈: 他在哺其母乳之前, 还要向奶头谄媚恭为一番呢!
我认得许多此等之人, 他们在此腐败的时代里非常得宠;
他们只懂得些表面功夫, 靠著一些模彷来的语气与外表,
就能跻身於名流大儒之间。
给他们一个真正的考验, 他们的幌子立即将成为泡影。

[一贵族入]

贵族: 殿下, 王上刚才遣派了奥斯力克来向您传旨,
现在他回报说殿下已在厅中等候陛下旨意。
此时陛下欲知, 您是要马上和雷尔提比赛呢,
还是待会儿再说?

哈: 我的主意已定, 一切将听从陛下的指示;
如果他已准备齐全, 那我亦然。
此刻或任何时候, 只要我能像现在一般的有能力就可。

贵族: 国王、皇后、与众臣们马上驾到。

哈: 来得正是时候。

贵族: 皇后希望您在比赛之前能与雷尔提客气的寒喧几句。

哈: 我将听从她的指意。

[贵族出]

赫: 殿下, 您会赌输的。

哈: 我想不会的;
他赴法国以后, 我曾不断的练习;
按此赌规, 我必能把他击败。

我想, 你也许不能体会到我心中对此事之忧虑,
不过, 此事不打紧...

赫: 可是, 殿下...

哈: 说来可笑, 一些会使婆娘疑虑的琐事...

赫: 您的内心若有顾虑, 那您就应该去听从它。
我会阻止他们来此的, 就说您不舒服。

哈: 那可不必; 我们不能迷信预感,
因为连一支麻雀之死, 都是预先注定的。
死之来临, 不是现在, 即是将来; 不是将来, 即是现在;
只要对它有所准备就好了。
既然无人能知死后会缺少些什么, 早死有何可惧?
任它来罢!

[一张桌子被侍从们排开, 鼓号齐响后一队军官持垫鱼贯而入。
国王、皇后、雷尔提、奥斯力克、与众朝臣入。 众侍从持剑入。 ]

王: 来, 哈姆雷特, 来握这支手。

[把雷尔提的手放在哈姆雷特的手中]

哈: {对雷尔提}
请原谅我, 先生, 我得罪了你;
请原谅我, 因你是位绅士。

在座的诸位都晓得, 你也必曾听闻, 我患有严重的疯症。
我所做的, 伤害了你的感情与荣誉, 使你怀恨在心;
但是, 现在我要说, 那是我的疯症所为。

对不起雷尔提的, 是哈姆雷特吗? 不, 决对不是哈姆雷特!
倘若哈姆雷特丧失了他的心志,
然后他不由自主的去做了一些对不起雷尔提之事,
那么, 这些事情不是哈姆雷特所干的,
而哈姆雷特也不会承认。

但是, 这些事情是谁干的呢? 就是哈姆雷特的疯症所干的!
既是如此, 那么, 哈姆雷特本身也就是一个受害者,
而他的疯症也是可怜的哈姆雷特之敌人。

先生, 我现在要在诸位观众的面前郑重声明, 我并无蓄意为恶,
希望由此能得到你的宽宏谅解,
让你能明白, 我是在无意中把箭矢射越了屋脊,
而伤害到了我的一位弟兄。

雷: 以我的受创感情而言--光仗著它就足够使一人去图谋报复--
我已满足了。

但是, 以我的荣誉而言, 为了维护其完整, 我仍是冷漠无衷。
未经大众敬仰的父老们调停判决此事之前, 我是无法平息此恨的。

不过, 在那之前, 我能领会你的表白,
晓得它乃出自诚意, 而不会去辜负它的。

哈: 我乐意的接受此言, 并以兄弟之情展开这场竞赛。
取剑来罢!

雷: 来, 也给我一柄。

哈: 把我当作你挥耍之剑吧, 雷尔提!
依我之庸才, 你的技艺必能如黑夜之明星, 大放其光彩。

雷: 先生取笑了!

哈: 我发誓没有。

王: 拿剑来给他们罢, 奥斯力克。
哈姆雷特爱侄, 你懂得赌规吗?

哈: 懂得, 主公。
您已下注在实力较弱的那一方。

王: 我并不为此忧虑;
我曾领教过你们二位的剑技,
既然他的实力近来大有进步, 所以他按赌规应让你数招。

雷: {发觉他拿的不是毒剑} 这柄太重了, 让我试试另一把。

哈: {挥耍他的剑} 这柄很适合我。
这些剑都是一般长吗?

奥: 是的, 我的好殿下。

[二人准备开始竞赛。 侍从们端酒出来]

王: 请把这盅酒摆在那桌上;
倘若哈姆雷特击中第一或第二回, 或在第三回合里取得胜利而停赛,
那么, 炮台之炮将一齐鸣放, 朕也将敬酒为他祝贺,
并将在杯中投入一颗珍珠,
它比我国四位先王皇冠上所戴之珍珠还更名贵。

拿酒来吧! 让隆隆的鼓声传信於号角, 号角传信於炮手,
炮手传信於苍天, 苍天再传信於大地: 本王今日将为哈姆雷特开怀痛饮!

来, 开始罢! 裁判们, 请看好。

哈: 来罢, 先生!

雷: 来呀, 殿下。

[开始斗剑]

哈: 著!

雷: 没中!

哈: 裁判!

奥: 击中了, 显然的击中了。

雷: 好罢, 再来! {作手示要再赛}

王: 稍候, 把酒给我。 {自己先喝一大口}
哈姆雷特, 这颗珍珠是属於你的, 祝你建康! {投毒药於杯中}

[鼓、号、炮声齐鸣]

{对侍从} 把杯子端给他。

哈: 请暂且把它搁在一边, 让我先斗完这回再说。

[又开始斗剑]

又中了! 你怎么说?

雷: 被你点中了, 我承认, 被你轻轻的点中了。

王: 吾子将胜罗...

后: 他体胖气

③ 纪念碑谷里蓝色幽灵说过的话,所有的。。 跪求,超喜欢,谢谢。。。

朽骨暗抄夜候多时。袭
沉默的公主,您已徘徊多远?
不知您到此所谓何事?
山谷曾为人之居所。
而今前人的辉煌,只化为纪念碑座。
窃贼公主,为何您又归来?
神圣几何的窃取者早已迷失自我。
在诅咒下,他们行走于这些纪念碑间。
愚蠢的公主啊,难道您也已忘却?
朽骨已在掩埋的宅邸中躺了多久。
神圣几何,成也是它,败也是它。
但纪念碑将于此山谷中永垂不朽。
您已回复了多少个纪念碑
有多少个还在前方。
善忘的公主
混淆过去、现在和未来。
当所有神圣几何被归还之时
也将是您的皇冠被归还的时候。

④ 缅怀先烈剧本

A:敬爱的老师、亲爱的同学们,
AB:大家下午好!
A:春风送花表哀思,青松滴翠寄深情。回
B:无限哀思无限情,清明时节答祭英雄。
A:为了祖国的解放和人民的幸福生活,多少革命先烈长眠于地下。
B::历史不会忘记他们,共和国不会忘记他们,我们更不会忘记他们。
A::彩虹中队清明节缅怀革命先烈主题队会
AB:现在开始!
B:出旗!敬礼!礼毕!
A:唱队歌!
B:历史刻在石头上的记录可以随时间的流逝而渐渐消失,但刻在人们头脑中的记忆却永远清晰。
A:有形的纪念碑可能会垮掉,但人们心里的纪念碑却永远屹立。

让同学上台演讲

A:历史将革命的接力棒传给了我们这一代人,
B:今天,我们以共产主义接班人的名义承诺:
A:我们心有大志,勇敢坚贞,学习英雄追求真理的信念,
B:我们知难而上,勇敢攀登,学习英雄不屈不挠的意志,
A:我们胸怀祖国,壮志凌云,学习英雄无私无畏的志气,
B:我们不怕风浪,争做蓝天雄鹰,学习英雄战胜困难的勇气,
AB:让我们以实际行动告慰烈士忠魂!
AB:我要让先烈们用鲜血染红的旗帜永远飘扬在祖国的蓝天!

B:下面请辅导员讲话!
A:退旗!敬礼!

⑤ 今天玩完了纪念碑谷,感觉里面有一些台词写的很好,可是没记住,有人能给收集一下吗

“朽骨暗夜,候多时,沉默的公主,您已徘徊多远?山谷曾为人之居所,而今,前人的辉煌,只化为石碑座座,窃贼公主,为何您又归来?”

⑥ 纪念碑谷巫师所以台词

先把公主移到左上角的位置,然后把图腾移到左下角的位置,你会发现公主可以走上图腾,然后直接走咯

-- 猴岛游戏论坛为您解答

⑦ 求话剧剧本(适合高中生演的)

我写过一个,吸血鬼德古拉的,名字叫《跨越四百年的血恋》,今年在学校话回剧节表演获得二等奖和答最佳男配奖。O(∩_∩)O~
祝愿你成功。加油!
还有哦,会挺辛苦的,要做好心理准备哦~~
至于剧本,就楼上所言,灰姑娘是个不错的选择。雷雨难度可能比较大,要考演员功力。除此之外,杨贵妃、霸王别姬、钗头凤(陆游和唐婉)、圣女贞德(就深度而言,这部挺有爱国教育)等都是比较受欢迎的主题。

⑧ 求剧本!!!急

唐山大地震 剧本

人物:渔民、李洪义(二五五医院护士)、田玉安(唐山丰南县稻地大队农民)、记者

时间:1976年7月28日

地点:唐山市受灾区

开场:
地震灾难时时威胁着人类,全世界七级以上地震每年都有十多次。一九七六年七月二十八日凌晨三时四十二分,中国唐山市突然发生里氏七点八级强烈地震,仅仅几 秒钟后,唐山夷成废墟,六十五万六千一百多间民用建筑倒塌和受到严重破坏,二十四万二千七百六十九人死亡,十六万四千八百五十一人重伤,直接经济损失达三 十亿元以上。地震罹难场面惨烈到极点,为世界罕见。人类不能忘记,地震的警钟还会在某一天敲响。人类永远不会忘记:唐山大地震。 我们的记者便来到了受灾区……………………

记者:“看!这里就是唐山市的受灾区。
历史将永远铭记地球的这个坐标:东经118.2°,北纬39.6°。
人类将永远铭记历史的这个时刻:公元一千九百七十六年七月二十八日,北京时间凌晨三时四十二分五十三点八秒。
唐山市地下的岩石突然崩溃了!断裂了!仿佛四百枚广岛原子弹在距地面十六公里处的地壳中猛然爆炸!
唐山上空电光闪闪,惊雷震荡;大地上狂风呼啸。在强烈的摇撼中,这座百万人口的工业城市在顷刻间夷为平地。
整个华北大地在剧烈震颤。
天津市发出房倒屋塌的巨响,正在该市访问的澳大利亚总理被惊醒;北京市在摇晃不止,人民英雄纪念碑在颤动,天安门城楼上粗大的梁柱发出断裂般“嘎嘎”的响声。
在华夏大地,北至哈尔滨,南至安徽蚌埠、江苏清江一线,西至内蒙磴口、宁夏吴忠一线,东至渤海湾岛屿和东北国境线,这一广大地区的人们都感到异乎寻常的摇撼。强大的地震波,以人们感觉不到的速度和方式传遍整个地球。
美国阿拉斯加帕默天文台骤然响起了扣人心弦的警钟,阿拉斯加州上下跳动了八分之一英寸。美国全国地质调查所称:中国北京东南一百英里,北纬39.6°,东经118.1°,在天津附近,发生8.2级地震。
日本宣布,中国发生7.5至8.2级地震。震中在内蒙古地区,即北纬43°,东经115°。
瑞典宣称,中国发生8.2级地震。
香港的英国皇家天文台宣布:中国发生8级左右的地震,震中在北纬39.6°,东经118.1°,距唐山极近。
中国台北中央气象局称中国发生8级地震。
中国新华社于七月二十八日向全世界播发如下消息:新华社1976年7月28日讯:我国河北省冀东地区的唐山——丰南一带,七月二十八日三时四十二分发生强烈地震。……
让我们来看一看这可怜的地方………………”

记者:“你好!”

渔民:“………………”

记者:“你能和我们讲讲当时地震的情况吗?”

渔民:“哦,是这样的,那时鱼儿象疯了一般。在七月二十八日前后,各种鱼纷纷上浮、翻白,极易捕捉,我们遇到了从未有的好运气。 歧门河闸附近,光着身子的孩子们用小网兜鱼,鱼儿简直是往网里跳,数小时就能兜几十斤鱼。七月二十四日,我家里的两只鱼缸里的金鱼,争着跳离水面,跃出缸外,把跳出的金鱼放回去,金鱼居然尖叫不止。 唐山柏各庄养鱼场的说,七月二十五日,鱼塘中一片哗然的响声,草鱼成群跳跃,有的跳离水面一尺多高。更有奇者,有的鱼尾朝上头朝下,倒立水面,竟螺旋一般飞快地打转。 唐山以南天津大沽口海面,七月二十七日那天,油轮周围的海蛰忽然增多,成群的小鱼急促地游来游去,放下钩去,片刻就能钓上一百多条。”

记者:“那么你对这次的唐山大地震有什么看法吗?”

渔民:“说不清啊,不知道我们造了什么孽,要不是我运气好,可能也会……(哭了起来)”

记者:“这真是一个不小的地震…………谢谢您的支持,再见!”

渔民:“再见!”

记者:“你好!”

李洪义(垂头丧气):“好!”

记者:“您能告诉我地震当时的情况吗?”

李洪义(面如土色):“那时,我值后半夜。上半夜又热又闷,人根本无法入睡。接班后困得不行,在病房守到三点半的光景,我就跑到屋外乘凉。四周出奇的静,平时的蛙叫闹嚷嚷的,可眼前怎么一点声音也没有了?静得让人发怵。
突然间,我听到一个古怪的声音,“吱——”从头上飞过,那声音尖细尖细的,象一把刀子从天上划过。我打了一个哆嗦,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抬头看天,阴沉沉 的,有一片形状奇怪的彩云,说红不红,说紫不紫,天幕特别昏。我想是不是要下雨,起身往屋里走。可是人莫名其妙的发慌,象有人随时会从身后追过来抓我一 般。我平时胆子挺大,可那时却怕得要命,心砰砰乱跳,自己也莫名其妙的跑起来。我回了一下头,见西方特别亮,好象失火,又听不见人喊,到处象死了一样。我 越发紧张,赶紧逃进房子,一把拧亮电灯,又把门插上。
这时我听见“呜——呜”的巨响,象是百八十台汽车在同时发动。“糟了”,邢台地震时我在沧州听过这种声音。我立刻想到:是地震。
说话间房子猛烈地摇晃起来,桌上的暖瓶栽下地,炸了个粉碎。我用力打开门,只开了一小半,冲出房子,冲向房前的大树。
我紧紧抱住树。黑暗中只觉得大地晃晃悠悠,我和大树都在往一个万丈深渊里落、落。房子倒塌声我根本听不见,只看见宿舍楼的影子,刚才还在,一会儿就没了。”
记者:“哦,看来你还是幸运的嘛!”

李洪义(微微一笑):“可能吧…………上天对我们也太不公平了。”

记者:“谢谢你的采访,再见!”

李洪义:“再见!”

记者:“我们再去医院看看吧……在地震中生存下来已经很不错了,不知道现在又有多少人还在痛苦之中……”

(来到医院)

记者:“你好!”

田玉安(在痛苦的脸上浮出一丝微笑):“好……”

记者:“您的伤好些了吗?”

田玉安:“还行吧。”

记者:“您能跟我说说地震时您所看见的事情吗?”

田玉安:“咳,真吓人。
那天新上任的队长让大家连夜干活,说是怕误了农时。
三点多才完了事,别人拾掇工具回村去了,只留下我和另外一个人打扫场子。猛然间,头顶上象挨了一个炸雷,“轰隆隆——”地动山摇!我被撞倒在地,往左调一个个儿,又往右打了一个滚,怎么也撑不起身子。场上的电灯一下子都灭了。一扭头,妈呀,吓死人!一个火球从地下钻出来,通红刺眼,噼啪乱响,飞到半空才灭。亮了,我看见火球蹿出的地方有一道裂缝,两边的土都烧焦了。后来我不小心被块石头压到了”

记者:“哦(声音拖长),看来要不是去连夜干活,您的伤还会更严重…………”

田玉安:“比起我的家人来说,我已经很好了(伤心起来)”

记者:“节哀啊…………谢谢您对我们的支持,再见!”

田玉安(不舍):“再见”

记者:“看来,我们中国人有历史以来实在经历太多劫难了。只希望在未来日子,不会再有同样的灾难发生。即使发生了,亦应从唐山一劫中汲取教训,凭著我们美丽的、光辉的人性去战胜它们。让我们一起珍惜生命,生命是脆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