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 郭德纲与于谦说过的所有相声

单口相声
(1)长篇:
君臣斗 马寿出世 宋金刚押宝 解学士 康熙私访 北京奇闻
硕二爷 血溅白犬坟 白宗魏坠楼 枪毙刘汉臣 丑娘娘 女状元
李半仙捉妖 黄金梦 双槐树 古董王 蛤蟆告状 九头十三命
蒸骨三验 聊斋志异 枪毙阎瑞生 鬼狐传 水浒 三宝下西洋
(2)短篇:
大禹治水 蜂麻燕雀 海棠红 夜郎国 珍妃井 闹天坛
听鹂馆 范家店 飞笔点太原 打西太后 黄半仙 化蜡签儿
贾行家 借火儿 酒迷 二十四孝 天上人间 开殃榜 赎驴
连升三级 抡弦子 崇贞测字 卖父肉 卖西瓜 摇煤球 巧媒
怯跟班 闹学房 求一毛 日遭三险 三瘸婿 三近视 山东斗法
白马告状 圣贤愁 穷富论 天王庙 五人义 小神仙 学徒 闹城
十老会 杨林标 姚家井 珍珠翡翠白玉汤 奔得木进北京 要帐
八字朱砂判 百兽图 正兴德 枪毙曲香久 箱尸案 海慧寺
小淘气 第一针 双子报 苏小小 教子胡同 醋饮场 落榜艳遇
南天门 送亲演礼 家务事 咸丰立后 金豆子 血泪字画 锯碗丁
李鸿章出国 穿朝靴 鬼推磨 傻媳妇 急婆婆 二进宫 春阿氏
桃花杏美人 香妃 熊掌宴 艾窝窝 学本事 吹破天 三婿对文
俩亲家 顶针续麻 五兴楼 皮匠招亲 飞笔点太原 追贼胡同
鞭打沈万三 丁章胡同 桃花女破周公 藏皇上 铸钟娘娘
狗肉将军 恶人图 皮库胡同凶宅奇案 石头人招亲 复汉图
一天皇上 下山东连审十三案 墓中生太子 后本西厢 散财童子
狼山大圣庙 赵匡胤赌钱 麒麟烛 清茶玉盏 两架山 麦里藏金
儿比父大一岁 道光吃汤面 怯跟班 山中奇兽 正德无儿访嘉靖
对口相声
(1) 贯口:
八扇屏 白事会 菜单子 大保镖 地理图 夸住宅 三节会 卖五器
论拳 洋药方 兵器谱 富贵图 暗八扇 戏迷药方 饽饽阵 卖宝贝
(2)平哏:
烟袋大鼓 升官图 生意经 白吃猴 当行论 财迷回家 吃元宵
醋点灯 赌论 大相面 耳朵票 养王八 红事会 得胜图 金龟铁甲
家庭论 揭瓦 咳巴论 哭当票 哭笑论 吃饺子 卖棺材 怯大鼓
山西家信 空城计 天王庙 死舅舅 天文学 小买卖论 看话剧

论梦 五毒论 新鲜买卖 吃论 寿比南山 学评书 造厨 朱夫子 大上寿
规矩论 说话论 老老年 批大戏 怪治病 大过年 卖面茶 吃月饼
卖吊票 梦中婚 偷论 扎针 五红图 拴娃娃 下东洋 琴棋书画
酒色财气 儿子迷 笑论 金兰谱 新旧婚姻 女招待 富贵梦 骗术
说学逗唱 变戏法 敬财神 色论 窑论 批行话 大娶亲 打沙锅
(3)文哏:
八大吉祥 对春联 双字意 文章会 西江月 批水浒 批聊斋 顶针续麻
卖对子 四方诗 诗词会 珍珠倒卷帘 批三国 穷不怕智斗贾仁义
(4)子母:
铃铛谱 六口人 反七口 论捧逗 五行诗 树没叶 羊上树 改良口吐
学四相 学跳舞 福寿全 打灯谜 口吐莲花 变戏法 托妻献子 鸡上树
(5) 倒口:
拉洋片 学四省 双学济南话 天津话 找堂会 怯洗澡 宁波话
怯算卦 猪吃豆腐 老北京话 怯拉车 怯卖菜 交租子 学满语
(6)柳活(含腿子活):
八大改行 窦公训女 汾河湾 黄鹤楼 洪羊洞 师傅经 白话梆子
学西河 卖布头 卖估衣 叫卖图 闹公堂 山东二黄 走西口 闹乌鸦
渭水河 文昭关 武坠子 文坠子 戏迷游街 四郎探母 学电台-坐宫
戏剧与方言 戏剧杂谈 三棒鼓 学梆子 学大鼓 四大名旦 于公案
四川二黄 八大名旦 批单弦 杂学牌子曲 学皮影 罗成戏貂禅
阳平关 铡美案 珍珠衫 捉放曹 乌龙院 四大须生 跳大神
王二姐思夫 舞台上下 日本梆子 评戏大观 弦子书 学曲艺 学乐亭
改良卖马 河南戏 梁祝哀史 刘云打母 学评戏 玉堂春 杨乃武写状
杨乃武与小白菜 大西厢 叹人生 学小曲 包公戏 数来宝 同仁堂
点头数 对座数来宝 戏迷传 学丑戏 跪宝帐 地方戏 找宝钏 学奉调
学莲花落 学小调 打金枝 十八愁 叫小番 华容道 武家坡 遇皇后
鸿鸾喜 文王卦 杨二舍化缘 大杂烩 大登殿 学白派 忘词 双唱快板
[7] 新作品
论50年相声现状 我这一辈子 安得广厦千万间 我要发财 历险记 丑人
进化论 我要上春晚 四点种开始 夸祖宗 郭德纲传奇 西征梦 游历外国

群口相声
扒马褂 大审诓供 法门寺 群七口 金刚腿 酒令 翻四辈 乌盆记
四字联音 文训徒 武训徒 找五子 垛字 拘魂经 于公案 逛天桥
秦琼卖马 开场小唱 娶媳妇 歪唱太平歌词 华山论贱 群八扇
四四数来宝 办堂会 倒扎门 老太太看戏 八问八答 回春堂 吃元宵
八猫图 祭先贤 盟仁杯大赛 劳动号子 训女 切糕架子 跑腿子
太平歌词
刘伶醉酒 白蛇传 游西湖 饽饽阵 小上寿 矬大姐 罗成算卦
五龙捧圣 层层见喜 连环计 秦琼观阵 风波亭 打黄狼 兰桥会
高大姐 韩信算卦 黑大姐 劝人方 鹬蚌相争 太公卖面 单刀会
青菜名 百虫名 灞桥挑袍 煤山恨 宁武关 狮子楼 天水关 挡谅
孙庞斗智 二本哭祖庙 死要财 劈山救母 排王赞 隋炀帝下扬州
十不闲莲花落
发四喜 架子曲 王二姐思夫 孙庞斗智 百忍图 大纲鉴
四大卖 十里亭 丁香割肉 王祥卧鱼 夜宿花亭 锯大缸
快板书
(王、高、李三派)
双锁山 战长沙(五本)单刀会 张羽煮海 白猿偷桃 小寡妇上坟
子期听琴 诸葛亮押宝 隋扬帝下扬州 乌江恨 刘伶醉酒 王七学艺
武松打虎 武松打店 隐身草 那吒闹海 武松赶会 三打白骨精
绕口令 游武庙 锤震金蝉子 杀四门 杨志卖刀 鲁达除霸 大纲鉴
草船借箭 二仙采药 胡迪骂阎罗 一窝黑 火焰山(二本)三盗芭蕉扇
相声剧
唐伯虎三笑点秋香 升官图 武林逸事 贫女泪 大福寿全 上海滩传奇
贱骨头 游湖借伞 败子回头 枪毙小老妈 杨乃武与小白菜 大话西厢
倩女幽魂 济小塘捉妖 西游记 楚汉瞎争 连环乱套 吴三桂反云南
反串戏
(京、评、梆)
打面缸 一匹布 顶花砖 下河南 请医 法门寺 双背凳 纺棉花
天河配 花子拾金 三不愿意 黄金台 未央宫 辕门斩子 大登殿
活捉孙富 打狗劝夫 秦香莲 刘墉砸銮驾 斩黄袍 黑驴告状
铡判官 唐知县审诰命 打严嵩 战北原 王华买父 左连成告状
卷席筒 清风亭 美凤楼 活捉南三富 破腹验花 蝴蝶杯 哭太庙
铡叶阁老 夜审姚达 打金枝 牧羊圈 杨八姐游春 同根异果
大保国 乌盆记 送亲演礼 丑开店 天河配 雪艳娘 黄爱玉上坟
戒毒大观 八宝钗 顺治出家 三审刁刘氏 蜜蜂计 李翠莲盘道
狸猫换太子 玉珠串 白马案 汴梁图 反庆阳 长寿幡 三开

② 求郭德纲于谦爆笑相声

强烈建议去相声坛子,都是mp3格式的,而且很全,老郭的作品基本都能找到,注册一下就能随便下载了,听到过瘾。

③ 郭德纲于谦一段相声

警察故事

④ 郭德纲于谦表演的相声

如果是参赛的话就是《北京你好》,另外一次,是何云伟拿大赛一等奖那年,他算是嘉宾吧还是什么,说了一段《西征梦》

⑤ 求一段郭德纲和于谦说的相声

我知道这段是《论梦》,视频没有。

⑥ 郭德纲 于谦 相声

郭德纲 于谦《你是我的玫瑰花专》
链接:属http://www.tudou.com/programs/view/iHz1761hJ5E/

⑦ 郭德纲于谦经典相声

马: 您在这演出哪?
谢: 唉。今天是现场录音哪。
马: 哦,哦。劳驾我跟您打听打听。
谢: 什么事呀?
马: 这附近有没有法院哪?
谢: 找法院?
马: 啊!
谢: 干什么呀?
马: 我打算告状!
谢: 告状?您告谁呀?
马: 我告我自己!
谢: 有自己告自己的吗?
马: 不是,我不是告自己。我告你。
谢: 唉?我招你了?
马: 我也不是告你。那个我告……哎,你说我告谁呀?
谢: 我知道你告谁呀?什么事你就告状?
马: 反正是有人欺负我呀。受了欺负了,我能不诉诉这苦,我不告状吗?啊?这事要搁你身上了,你受人欺负了,你能不告状吗?
谢: 念叨念叨怎么回事。
马: 怎么回事呀?我都不愿意提。我要一提起来这事,(哭)我这心里就……我这心里……(在谢:身上蹭眼泪)……就……呜……
谢: 干嘛呢你这是?
马: 我心里委屈我擦眼泪。
谢: 擦?这是擦眼泪?上我这擦来了?
马: 啊!
谢: 擦你自己那脸哪!
马: 擦我自己的脸?哪个脸是我的?
谢: 哎呀?好嘛!连脸都找不着了。这脸就是你的。
马: 哪个?
谢: 这个!
马: 哦哦!这个脸就是我的?那这个哪?
谢: 这?这不是我的嘛!
马: 哦,这个脸就是您的?这个全是您的?
谢: 废话!这脸是我的,这鼻子都找人借的?全是我的呀!
马: 擦眼泪得擦我自己的眼。人不伤心不落泪呀。
谢: 嗯。
马: 我要一提起这事来,我心里就憋闷得慌。
谢: 咳!您瞧这事。
马: 我就想哭。
谢: 什么事你也得想开喽!
马: 不行!我得哭出来!
谢: 别太伤心哪!
马: 不哭出来我难受。(哭)我的天啊!咳……咳……呕!
谢: 整个一个老娘儿们!
马: (哭)我心里不好受喂!咳……咳……
谢: 行了行了,嘿!
马: (哭)我心里……
谢: 行了!
马: 吓着我呀?
谢: 嗯。吓死你都不多!
马: 你干嘛你这是?
谢: 挺大的个子,站这儿哭天抹泪的,不嫌shún哪?
马: 怎么了?
谢: 什么事说出来呀!
马: 我跟谁说呀,谁都不同情我。
谢: 你在这儿跟我说说。
马: 跟您说说?行!跟您说说。
谢: 我听听什么事。
马: 我呀,看人家都赚钱,我也惦记赚点儿钱,做点买卖什么的。你说这行不行?
谢: 嘁!这当然可以了!你呀,起个照,只要有本钱就可以干。
马: 起个照?只要有本钱就能干买卖?
谢: 那当然了。
马: 本钱倒是有,就是少一点儿。
谢: 有多少哇?
马: 一共才两亿!
谢: 真不知足。我说,两亿那还少哇?
马: 不多,两一!
谢: 怎么个两亿?
马: 两个一分的!
谢: 刚够存自行车的。二分钱还做买卖呀?买空卖空,你这可犯法。
马: 对呀。咱知这犯法呀,咱能干这事吗?我得筹集资金去。借我哪儿借这么多去?我一想啊,我卖祖产。卖东西,变成了钱,当资本,做买卖,行不行?
谢: 行啊这个。
马: 这合法吧。
谢: 好好,行!
马: 对!卖东西。我祖上给我留下的,几间屋子,哪屋都是顶盖儿肥呀。一堂的好家具,我是一样不留——全卖!
谢: 唉!我说,这事我可得劝劝你。这做买卖有赚可还有赔呢。万一赔了怎么办?依我说,你卖一半儿,留一半儿。以后还得过呢。
马: 对。到家跟我媳妇一商量,我媳妇就跟我说了:“唉!这事我可得劝你两句。这做买卖有赚可还有赔呢。万一赔了怎么办?依我说,你卖一半儿,留一半儿。以后还得过呢。”
谢: 我说这话谁说的呀?
马: 我媳妇。就这词,一样。
谢: 您看连一个字都不带差的。
马: 我说:“怎么着?怎么着?卖一半儿,留一半儿?哼!你这叫妇人之见。打算赚钱就得下本儿,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一样不留——全卖!”
谢: 卖!
马: 卖!
谢: 卖!
马: 找喝破烂儿的。
谢: 什么您呐?找喝破烂儿的?
马: 啊!
谢: 您这东西得拉到委托店卖去。
马: 哦!得拉到委托店卖去。
谢: 啊!
马: 你给拉去?
谢: 我管得着吗?
马: 还是的。站在旁边,说漂亮话儿。
谢: 那也不能卖给喝破烂的!
马: 当然了。你说的那喝破烂的,敲大筐的?(学吆喝)“破烂的卖,有旧衣裳的卖,有酒瓶子的卖!”这个?
谢: 啊!
马: 北京也有,北京收破烂的这样吆喝:(学吆喝)“有破烂我买!有酒瓶子我买!”这个?
谢: 啊!
马: 这个他也买不起。咱这东西打算卖,得卖那个阔喝破烂的。
谢: 还有阔喝破烂的?
马: 啊!是呀。他们不是一个行当,不一个行当。知道吗?他不收破烂,专收什么古玩、玉器呀,什么旧家具呀,旧钟表哇,旧皮货呀。(学吆喝)就这个,这叫什么行当?
谢: 过去呀,这叫喝杂银儿的。
马: 对!喝杂银儿的。唉,卖给这样的人行不行?
谢: 那当然行了。
马: 卖他。
谢: 卖给他们行。
马: 一出门呀,呵,正碰上一个。
谢: 瞧这寸劲儿。
马: 这人你认识。
谢: 我还认识?
马: 你认识。
谢: 谁呀?
马: 侯三儿。
谢: 侯三儿?
马: 侯三儿呀!好喝酒,老醉么胧东,会摔跤,跤摔得好。外号“醉鬼侯三儿”。
谢: 哦!我知道知道。侯三哪?说相声侯耀文他三叔。
马: 对对对!侯耀文三叔,对,是他。卖给侯三儿行不行?
谢: 那当然行了。
马: 我说:“侯三儿!侯三儿!侯三儿!过来过来。卖你点儿东西呀!”他瞧不起我:“什么?你卖东西?卖给我?好!拿出来看看吧!”我说:“什么?拿出来?拿出来你要买不起呢?一样一样我再搬回去,累傻小子哪?自己看来呀。”“好!”进来了。进来之后,这屋瞧,那屋看,“这都卖呀?”“可不都卖吗!”“卖多少钱?”让我要价儿。
谢: 找他要哇!
马: 我这些东西,我要是卖一万块钱,您说多不多?
谢: 几间屋子顶盖儿肥的东西,卖一万块钱?不算多。
马: 我可没那么要,没敢要一万块。
谢: 怎么呐?
马: 我心里话,八千,八千块差不多。
谢: 八千就卖给他?
马: 等着钱用啊。咱打算卖,他打算买,痛痛快快的,厚厚道道,都给留点赚儿。
谢: 也没便宜外人。
马: 我说怎么着?我说价儿呀,我也别多说,你也别少给。咱是痛痛快快一句话。我这些东西,你给八块钱。
谢: 唉?不八千吗?
马: 你瞧,说错了。
谢: 嗬!倒霉嘛!
马: 这人要一倒霉,我告诉你,这嘴就不听使唤。(哭)想着挺好卖一万,找他要八千,一张嘴变八块了。
谢: 把千字落下了。
马: 我说怎么着?我说价儿呀,我也别多说,你也别少给。咱是痛痛快快一句话。我这些东西,你给八块钱。不是,你给八块钱。不是,你呀给八块钱。不是,我就要八块钱。
谢: 还是八块钱。
马: 改了四回,愣没改过来。
谢: 这不该着倒霉嘛。
马: 您猜这侯三儿怎么样?
谢: 这?这还怎么样?掏八块钱,拉东西!
马: 不要!嫌贵!“都什么呀就八块钱哪?好家伙,这哪值那么多钱哪!”我说:“好好好!你不要,你走,走你的。我卖别人去。”他还不走:“我走干嘛呀?我给个价儿吧。”他给个价儿。
谢: 给价儿给多少钱?
马: 我说你给价儿多少钱?他才给这些钱。(出手掌)
谢: 这是多少?
马: 一个巴掌。
谢: 哦!要八块,给五块。
马: 五毛钱!
谢: 这叫活糟改啊!几间屋子顶盖儿肥的东西,给五毛钱?
马: 我说:“你可真行啊!真说得出口。真是的,就给五毛钱哪?什么?五毛,干脆!”
谢: ——不卖!
马: ——拿走!
谢: 卖了?
马: 谁卖了?
谢: 你说的。
马: 谁说卖了?
谢: 五毛,干脆——拿走!
马: 拿走?让他把五毛钱拿走。“留着你这五毛钱,东西还是我的,不卖!”
谢: 我说不能卖嘛。
马: 他一听,“怎么着?拿走?拿走就拿走。”掏出五毛钱,往那儿一扔,过去就拿东西。
谢: 啊?
马: 我能让他拿吗?
谢: 这可不行!
马: “别动别动!搁下搁下!哎呀!不卖!我不卖!” “你这个人儿,说卖你又不卖,你怎么意思?”一揪脖领子,往这边一带,底下一伸腿,吧唧——把我扔那儿了。
谢: 他练过摔交哇!
马: 我这样的在他手底下不如一只鸡呀。
谢: 你哪儿行啊?
马: 我这人主贵呀。我主贵就主在我这毛病上了。
谢: 什么毛病啊?
马: 一着急我就抽疯。
谢: 就这还主贵哪?
马: 当时我……(抽疯状)
谢: 死过去了。
马: 昏迷不醒,神智不清啊!
谢: 咳!
马: 俩多钟头我醒过来一瞧哇——唉呦!可要了我的亲命喽!
谢: 怎么了?
马: 这倒了霉、缺了德的醉鬼侯三儿,把我东西全弄走了。
谢: 唉呦!
马: 我醒了一瞧哇,这屋里是四壁皆空啊!地下就扔着那五毛钱。
谢: 啊。
马: 我捡起来一瞧哇——
谢: 怎么样?
马: 这五毛钱还短一角儿!
谢: 倒霉事都让他赶上了,您看。
马: 我这买卖也别做了,日子也别过了。我也不知他在哪儿住,我哪儿找去?(哭)
谢: 我说,你也别太伤心了。事情已经这样了,着急有什么……(马:拽谢:)唉?
马: 别走!别走!你哪儿跑你?赔东西!
谢: 谁……
马: 赔东西。走不了,今天你走不了!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谢: 你松手行吗?
马: 松手你跑了怎么办?
谢: 这人!凭什么让我赔东西呀?
马: 我就找你!
谢: 这!我问问,卖东西时候有我吗?
马: 没你!
谢: 讲价儿时候我在场吗?
马: 你不在呀!
谢: 你凭什么找我赔东西呀?
马: 我就找你呀!
谢: 为什么呀?
马: 你们都一码事呀。
谢: 谁呀?
马: 你们都一码事!
谢: 谁一码事呀?
马: 这侯三儿是侯耀文的三叔对吗?你们一块儿的!(揪谢:)你赔我!
谢: 那没错!
马: 你跟侯耀文,把兄弟。
谢: 谁说你跟他把兄弟呀?
马: 反正都认识,你们都认识,我就找你。找你赔呀。
谢: 你呀,别着急。要说你这事儿,跟谁说了,听了都同情。
马: 是,是。
谢: 侯三儿他们家我认识,你要跟我好好说,我可以带你找他去。
马: 怎么着?
谢: 带你找他去。
马: 您带我找他去。
谢: 啊!
马: 唉呦!那我得谢谢您!
谢: 这有什么这个。
马: 您就算把我命给救了。常言说得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您带我找他去,把我这东西给我要回来,我打心眼儿里感谢您。
谢: 咳。
马: 您就是我重生的儿女,再造的子孙。
谢: 什么词儿这是!
马: 我这是起誓呢。
谢: 什么起誓呀?那叫重生父母,再造爹娘。
马: 哦哦!对对。您要带我找他去,把东西要回来,我就是你重生父母,再造爹娘。
谢: 起誓这叫?
马: 不是,我一着急我就糊涂。
谢: 好,糊涂他也不吃亏。我是你重生父母!
马: 你是我……我是你……算了,咱呐干脆也别起誓了,起誓我也绕不过来。走咱现在就找他去,咱找他去,找他赔东西。
谢: 等会儿,你得说,你们家都有什么?侯三儿都拉走什么了?在这说说。
马: 都拉走了,一样没留哇。九间屋子满满当当,我也记不住啊!
谢: 那是。让你劝说说不了,拣那值钱的、主要的说几样。
马: 别的东西不要紧,我也不要哇。主要是五样儿传家之宝,无论如何得给我要回来。这五样儿传家之宝,您别说五毛钱哪,五百五千五万块钱,买不来我们家这五样宝贝,就是五器。
谢: 武器?刀哇?枪哪?
马: 刀枪干嘛呀?不是文武的武,一二三四五的五。五器,五样器具,就是铜、铁、瓷、锡、木——五器。
谢: 哦!铜、铁、瓷、锡、木。这我得问问,你们家这铜器是什么呢?
马: 要提起我们家这铜器来呀,(哭)一提起来呀,我就难过……
谢: 您瞧又来了。
马: 铜器多少年了!自大清国定鼎以来呀,万国来朝,都是年年进贡,岁岁称臣。在咸丰年间,高丽国王进到大清国,两桌铜器。这两桌铜器进到北京,先要送到礼王府。当时是礼王爷权朝,礼王爷一瞧这两桌铜器,是天珍贵宝,万国难选,上等的东西,自己府里就留了一桌,那一桌进到皇上驾前。那时侯我曾祖父在礼王府里当差,礼王爷爱惜我曾祖父老成练达,忠实可靠,就在这桌铜器里头,拣了两样不要紧的东西,赏给我曾祖父。你说怎么办?王爷赏了,有心要吧,这是皇上家的东西;有心不要吧,又怕王爷怪罪。赶紧谢过王家千岁,把这两样东西拿回家去,可没敢摆着。
谢: 怎么哪?
马: 摆着就活不了哇。皇上家的东西,咱们家敢摆吗?就把他埋在我们家后的花园了。实指望后辈儿孙就吃这个就吃不了哇,到了光绪十二年,也不怎么走漏了风声,被御史言官知道了,御史言官在皇上驾前参奏了一本,说我家私藏贡宝,有欺君之罪,皇上龙颜大怒,派官兵到我们家查这东西。合算到了我们家,直接就奔后院,把这东西刨出来了。
谢: 您说这怎么知道的?
马: 准是家里人说出去的。
谢: 那可不是!
马: 把东西刨出来,把我曾祖父五花大绑,绑到三法司审问。您琢磨琢磨这三法司过堂,活得了吗?
谢: 哪三法司呀?
马: 大礼寺正卿、刑部尚书、督察院总宪。九堂会审,打了二年半的官司,(哭)要没有礼王府的人情托到了,早就死在里头了。就为这铜器呦!
谢: 什么铜器呀?
马: 就是两根儿茶壶梁儿。
谢: 茶壶梁儿呀?
马: 要光茶壶儿梁儿我要心疼我是茄子!
谢: 还有什么哪?
马: 还有俩螺丝疙瘩哪!
谢: 唉呦!那不是一码事嘛!
马: 咱这螺丝疙瘩跟一般的螺丝疙瘩不一样啊!
谢: 怎么哪?
马: 这螺丝疙瘩往那边一拧啊就上上了,往这边一拧啊就落下来了。
谢: 是螺丝疙瘩全那样。
马: 我这就那样。
谢: 那样?就这还新鲜?这铜器新鲜哪这个?
马: 我告诉你铜器值钱了吗?我说铜器值钱了吗?您没听明白?主要说的是铁器呀。
谢: 哦!那他们家这铁器值钱。
马: 我们家这铁器那是大清国造办处造出来的官铁呀,造办处出来官铁送到北京上驷院。上驷院就是皇上的御马圈。那时候我大舅爷在上驷院里充当马夫,半夜三更越墙而出,盗出两样儿铁器,要教皇上知道了,就有掉头之罪,就为这铁器!
谢: 什么铁器呀?
马: 半拉马掌!
谢: 好!破马掌呀?
马: 要光马掌我要心疼我是韭菜!
谢: 还有什么呢?
马: 还有一大钉子哪!
谢: 行了行了!就这还值钱哪这个?就这铁器?
马: 我心疼的不是铁器呀!
谢: 什么呀?
马: 是我们家这瓷器。
谢: 哦!瓷器。
马: 想当初我二祖父——就是我二爷爷。
谢: 知道。
马: 二祖父作过官,作过一任九江道。在九江官窑定烧出来的硬五彩,掉在地下是当当当当山响,摔不碎的好瓷器!
谢: 什么瓷器?
马: 半拉调羹脑袋!
谢: 破羹匙儿呀?
马: 要光调羹脑袋我要心疼我是黄瓜!
谢: 还有什么哪?
马: 那上边——
马:、谢: ——还有花儿哪!
谢: 我就知道这句!
马: 你怎么说了?
谢: 我不说你也得说!
马: 这我的词儿,你说了我怎么办?
谢: 什么你的词儿呀?就这花儿还值钱哪这个?
马: 值钱就值这花儿上了。
谢: 怎么哪?
马: 这花儿沾上水擦都擦不掉。
谢: 废话!那是烧上的都擦不掉。
马: 我这就不掉?
谢: 就这还值钱?还瓷器哪这个?
马: 瓷器当然是不值钱了,我家的锡器最值钱。
谢: 又锡器了?
马: 你懂吗?咳,你就说不上来,什么样的锡器好?你说不上来呀。
谢: 懂我不敢说懂,过去听人说过,浇碗儿锡那最好。
马: 对,不外行。在早原先那个年月,浇碗儿锡要超过银子的行市。我们家这锡器比浇碗儿锡要强之百倍。世界有五大洲。
谢: 哪五大洲?
马: 亚细亚洲、欧罗巴洲、南北美利加洲、澳大利亚洲、亚非利加洲,由打英国、美国、法国、德国、挪威、瑞典、瑞士欧西各国,选来上等的锡器,镜子面儿相仿,唰唰唰照得见人,搁在手上不压腕子,这种锡器!
谢: 什么锡器?
马: 一张烟卷儿纸!
谢: 唉好!锡纸!
马: 要光锡纸我要心疼我是萝卜!
谢: 还有什么?
马: 还一烟卷头儿哪!
谢: 烟头哇?
马: 多半截儿!
谢: 多半截儿也是烟头儿。
马: 前门的!
谢: 走!我说你贫不贫哪你?你要再哭我可揍你,挺大的个子,干嘛你这是?啊?哪样值钱?茶壶梁儿,破马掌,半拉羹匙儿,锡璃纸,也就这倒了霉的醉鬼侯三儿花五毛钱买这个?就你这个白给我都不要,我没地儿扔去,啊!
马: 我说这几样值钱了吗?我说这几样值钱了吗?啊?这都白饶的,白拿走,不算。主要卖的不是这几样呀。
谢: 卖什么呀?
马: 木器呀。木器!
谢: 木器?木器也好不了。
马: 哎呀要提起我们家这木器来,那可以说,我们家发家指它发家,发财指它发财。它显过圣,吓死过人。
谢: 这木器还吓死过人?
马: 唉!
谢: 那什么时候哇?
马: 在清朝,清朝末年。光绪年,义和团反清灭洋。在北京东城,有个西总布胡同,打死了德国钦差叫克林德。
谢: 到是知道这事。
马: 怒恼了八国联军就打破了北京城。北京一破,皇上就跑了。皇上跑了,西太后也跑了,文武大臣、保驾的、帮闲的、乱七八糟的全跑了。北京没人管了,这八国联军到了北京,你占东,我占西,他占南,他占北,整个给分了。当时我们家住家在前门外,前门大街,属于德国占领的地界。德国首将叫瓦德西呀,瓦德西带着兵查街,检查行人,是搜捕义和团。我们家也不哪儿那么些仇人,报告德国兵,愣说我们家私藏义和团。
谢: 你们家还藏义和团?
马: 没有哇!瓦德西一听啊,带着一百多名洋兵,到我们家来了。弓上弦,刀出鞘,枪口上着大刺刀,嗬,那个凶呦。到了我们家的前后院儿,都围上了。瓦德西带着兵进了院子,这屋瞧,那屋看,这屋搜,那屋找,找义和团哪有哇?找来找去,找到我们家东跨院儿的北屋了,到这屋一拉门,瓦德西往里一迈步,可了不得了。
谢: 怎么了?
马: 就看我们家这木器,就我们家这宝贝呀,在这屋搁着呐。这木器——唰!就这么一放光,光芒四射,当时——呕儿!吓死六个德国人。
谢: 吓……当场就吓死了?
马: 瓦德西一瞧,噌!屁滚尿流,抱头鼠窜,是狼狈而逃。打这儿起可倒好,他是也不查街了,也不搜义和团了。直盯后来各国和约签字的时候,唯有德国不签字。当时清朝的全权代表是李鸿章李中堂,一瞧德国不签字,这可慌了。“哎呀,瓦德西将军,为什么迟迟不签字呀?是不是还有什么条件没有提出来呀?”瓦德西说:“唉?非是我们不愿和约,只因在你们北京前门外有一家住户,他家有一件东西无故放光,吓死我国士兵,若有此物,德意志决不和约!”内务大臣慌忙跪倒:“启禀中堂,方才瓦德西将军所讲,确有其事。在我们北京前门外,前门大街有一家住户,姓马,叫马德禄。”
谢: 马德禄是谁呀?
马: 是我爷爷。“叫马德禄,他家有一件木器,只因年深日久,受了日精月华,已成宝物。并非无故放光。”瓦德西一听,怎么着?宝物?非要二次参观。
谢: 还要看看?
马: 非要仔细地看看。李鸿章没法子,带这各国公使、各界代表一起到我们家来了,到了我们家进了东跨院儿,可就瞧见那间北屋了。大伙问:“瓦德西将军,是这屋里不是呀?”瓦德西抬头这么一瞧哇……(惊吓状)
谢: 要下蛋!你这儿找窝哪是怎么着?
马: 吓的!
谢: 都吓得这样了?
马: 那是。盯到参观这木器的时候,您再看瓦德西,毕恭毕敬,跪在地下,俩手托着这木器,“哎呀!太好了!真是宝物哇!”他是赞不绝口,连声喝彩,拍案称奇,他哪儿见过这个呀?
谢: 那是。
马: 爱不释手,非要带回德国,给他们国王看看去。
谢: 让他带走了?
马: 哪儿能让他带走哇?他不送回来怎么办?我爷爷急得直掉眼泪,这是我们家的命呀。各界代表也纷纷哀告:“瓦德西将军,这件木器,乃是我大清国的国粹,有关华夏的历史。况且又是民间所藏,还是不宜带走。”瓦德西不干,非要带走。
谢: 那怎么办呐?
马: 各国公使臣联合画押做保,才让他把这件东西带到了德国,又在东西欧展览,游遍了四十多个国家,咱这东西一到哪儿,那是列队鼓乐相迎。(学河南坠子)
谢: 这河南坠子哪国都有。
马: 嗬!记者采访照相,各国家报纸登在了第一版,轰动了全世界。巴拿马赛会上得头等奖章,这才归还中国,送回我们家存了这么些年。就我们家这木器,真称得上是千金难买,万金不换的宝贝呦!
谢: 什么木器呀?
马: 半拉锅盖。
谢: 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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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行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