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一段相声小品

吃饺子
作者:张寿臣 整理:张立林

甲 那天哪,跟我们街坊打起来了。
乙 因为什么呢?三辈子修不着好街坊啊!
甲 我也知道,远亲不如近邻。住在一个院儿,关上门一家子一样,那才对哪。就我们这院儿,真正九反之地。
乙 怎么了?
甲 跟您说,我们院儿是大杂院儿,他们都欺负我。
乙 您说说,倒是因为什么?
甲 我要是说出来,不但我有气,连您都得生气。
乙 你们家的事情,我何必生气哪?
甲 那天早晨哪,他们那屋炖肉,那屋就包饺子。过日子吃饭比个什么劲儿哪,那屋炖着,那屋包着,那屋就涮着。
乙 您这屋里哪?
甲 就愣着。
乙 怎么就愣着?
甲 没饭。
乙 那法没子,您出去奔饭去。
甲 奔来就吃,奔不来没法子,就饿一顿。紧紧裤腰带出去,腆胸叠肚让人看不出来。
乙 这对。
甲 小孩子不懂那个,上人家那儿瞧嘴,看包饺子怎么包,怎么煮,怎么吃,让人多讨厌。
乙 没法子,孩子没吃饭。
甲 好比咱们住街坊,我这屋没饭,您那屋包饺子,我孩子上您那屋里去,您应当怎么办?
乙 那没什么说的,把孩子抱到炕上,捞一碗饺子:“宝贝儿,这儿吃吧。”
甲 您听听,这还像句人话。
乙 这怎么句话?
甲 我生气。
乙 生气别冲我来呀!
甲 我们这街坊不这么办,他就让我们这孩子瞧着,连理都不理。可惜这老梆子这么大年纪,我们孩子管她叫奶奶!我们那孩子直问她:“奶奶,您那饺子什么馅儿呀?好吃吗?”这老梆子说不好吃,这不是亏心嘛!不好吃你吃?那还不算,往外轰我们孩子:“宝贝儿,家去吧,回头烫着。”我们没吃怎么烫着?你们吃不怕烫着?
乙 您这孩子人缘儿也不老好的。
甲 你说咱听着多难过。什么话咱也不能说,咱要一说落个咱穷的。把咱孩子喊过来,没错了吧?
乙 这是正理。
甲 “过来,干吗瞧嘴呀!没见过?那叫包饺子。有什么新鲜的。吃过嘛!小宝贝儿,那玩意儿吃完了转腿肚子怎么办?”
乙 这可不像话。
甲 不像话我也说了。
乙 您孩子哪?
甲 喊过来了。
乙 过来就完了。
甲 我完了,老梆子那屋骂闲街。
乙 你招的嘛!人家说什么?
甲 指着她们孩子:“吃吧,宝贝儿。这叫包饺子,羊肉白菜,小磨香油,头号白面。明儿还吃这个,剩下给你炸着吃。吃饱了好顶着转腿肚子!我吃了六十多年了,一回也没转过。吃不上一着急就许转了。”
乙 招出来了没有?这要是打起来怨谁?
甲 我什么话也不说,我们也吃包饺子。
乙 这个对。
甲 吃。
乙 吃吧。
甲 吃什么吃?没钱!
乙 没钱就别吃了。
甲 到我亲戚那儿借来一块钱。
乙 不借没办法,先吃一顿吧。
甲 先买五毛钱羊肉。
乙 干吗买那么多肉?
甲 孩子大人的,总也摸不着顿饺子吃,好容易吃顿饺子,还不让它肥着点儿。
乙 这话也对。
甲 一毛钱香油。
乙 这就六毛了。
甲 两棵大白菜,葱、姜、醋、蒜又去了两毛五。一块钱?
乙 八毛五了,还富余一毛五。
甲 这一毛五我得摆摆谱儿,打一毛钱酒,买两根儿烟卷儿。
乙 怎么买两根儿?
甲 多买没钱了。买仨子儿花生米,给孩子买块糖。还有四个铜子儿。
乙 得,全花了。
甲 把门开开,让我女人剁肉,跟街坊比着。
乙 比着干吗呢?
甲 他们六口人不就买一毛钱猴儿肉嘛!我们四口人吃包饺子五毛钱肉怎么样?
乙 何必哪,各人吃各人的。
甲 这叫逗气儿,让我女人剁肉,使劲剁。
乙 这是干吗嘛?
甲 炕上放了小桌儿,斟上酒,喝一盅儿吃俩花生米。再斟上酒,喝两口,搁着。
乙 快喝吧。
甲 不能喝了,再喝就没了。
乙 对,一毛钱酒不禁喝。
甲 点根儿烟卷儿。蒜砸得了,对上醋,筷子一放,和弄和弄,嗍了嗍头儿,喝口酒,净等吃饺子。
乙 吃吧。
甲 没面。
乙 这可没办法,都让肉钱占去了。买面去吧。
甲 这儿还有四个铜子儿。包几个?
乙 那怎么办?
甲 赊面去。
乙 除了借就是赊。
甲 把面口袋往腰里一围,到面铺跟掌柜的客气:“掌柜的,买卖好。刚从老家回来?家里庄稼都收了吧?家里好?您这买卖多兴旺。您这气色多好,满面红光,要发财走运的人看得出来,今年准开分号。内掌柜给您生个大胖小子,双喜临门。家里阖家欢乐,您的买卖日进斗金,内和外顺,诸事顺心,招财进宝,黄金万两。”掌柜的乐了:“好,好,借您吉言,不赊帐。”
乙 得,得,大概齐您都闹熏(xun)了。
甲 我说:“后天我给钱。”掌柜的说:“这您原谅,不是我们死秧,我们东家有话儿,谁也不赊,谁赊谁得往外垫钱。我要有富余我给您垫,我一点儿富余也没有,我拿什么给您垫?对不住您哪!”
乙 说什么话也不行了,这话关门儿了,您别处赊去吧。
甲 别处更赊不出来了。
乙 这怎么办?
甲 回家睡觉,明儿再吃,两顿搁在一起儿并头吃。
乙 那睡得着吗?
甲 都睡不着,我倒睡着了。
乙 都睡不着,你怎么睡着了?
甲 我不是有点儿酒跟这两根儿烟卷了嘛!
乙 一毛钱酒,两根儿烟卷儿,那怎么会饱?
甲 这是学问。你要是喝完了酒抽烟卷儿,越来越饿。
乙 您这怎么研究哪?
甲 两根儿烟卷儿接上一块儿抽,一点儿烟儿别让它冒。烟憋下去,赶紧喝酒,酒不够来两碗凉水,躺下睡觉就饱了。
乙 怎么哪?
甲 烟在底下哪,酒跟水不就在上边了嘛。
乙 啊。
甲 在肚子里晕晕忽忽,这点儿酒叫烟托着下不去,这叫云彩饱儿。
乙 嘿!
甲 后半夜儿放俩屁,坏了。
乙 怎么?
甲 云彩就是阴天,阴天怕打雷。雨过天晴,更饿得难受。不到四点就起来了。
乙 怎么起这么早?
甲 弄面去。
乙 你没钱。
甲 自然有主意。有我孩子玩的五六个小铁钱,手里一攥,到面铺门口一蹲,六点多钟门开了,他一下门板儿,我冲里边喊,念喜歌儿。
乙 怎么念的?
甲 “噢!子丑寅卯太阳开,卧龙岗上盖宝宅,协天大帝当中坐,五路财神进宝来。一送金,二送银,三送摇钱树,四送聚宝盆。摇钱树拴金马,聚宝盆站银人,银人手托八个大字:‘招财进宝,日进斗金’。大发财源掌柜的!”小钱儿往柜里一扔:“买一万六千袋白面!”掌柜的一瞧我:“你扔进什么来了?”“一万现洋,八捆金条,一百块钻石。”
乙 这不是穷疯了吗!哪儿找去?
甲 这么说吉祥,为好听,学徒的拿洋蜡还找哪。
乙 那哪儿找去,小铁钱儿。
甲 掌柜的说:“您瞧,昨儿个赊面不赊,今天早晨这儿撞柜来了,你说不给他面,他扔进这么些东西来。大早晨找麻烦!徒弟,给他X(左扌右汇)五斤面,甭写,回头我给钱。”我把面口袋交给小徒弟了,小徒弟向着我,昨天赊面他不搭碴儿,今天掌柜的有话,徒弟做人情。每次我约面,他都有一个制子,那个大勺往面上一X(左扌右汇),上头带个尖儿,拿秤杆一平制,也是五斤。
乙 那都制好了的了。
甲 这回他拿身影影着掌柜的眼睛,带这么高的尖,这够七斤半。
乙 您算抄上了。
甲 提了面,到家一进门:“面来了!和面,咱们吃包饺子!”我媳妇和面,一边和面,一边儿说闲话:“你穷了心了,瞎了眼了,这面吃包饺子,我可没这手艺,没法儿包。”
乙 面黑呀?
甲 棒子面。
乙 啊!没法包,那有什么办法,蒸窝头吧。
甲 这要没点儿化学研究,包饺子别吃了。
乙 还碍着化学什么了?
甲 昨儿个买完东西不还剩四个子儿了吗?
乙 啊。
甲 让孩子拿着,到口儿外头砖瓦铺买四个子儿麻刀。
乙 买麻刀干吗?
甲 和面里。
乙 唉,这可胡来。麻刀和石灰抹墙搪炉灶,你这是和面?
甲 抹墙为什么掺麻刀?
乙 为什么?石灰干了裂口儿,有麻刀较劲。
甲 是啊,这包饺子也如是,棒子面发散,麻刀和匀了,照样拿劲。
乙 这主意好。
甲 包这么大个儿。
乙 挺好,煮吧。
甲 煮啊,外行。
乙 怎么了?
甲 一煮,马勺一搅,成粥了。
乙 不煮怎么着?
甲 锅贴儿。
乙 也不错。
甲 贴得了,开饭了。我们老娘拿起一个来,蘸点醋一咬,赌气子扔那儿了。我说:“怎么了您哪?老太太。”我妈说:“怎么了?你们爱吃什么弄什么,老弄韭菜馅子。”我说:“这是羊肉白菜。”“白菜?白菜怎么塞牙?”“对不住您,将就点儿吃吧,里头有麻刀。”我们老娘连吃带择麻刀。我们老娘吃了俩,我女人吃了仨,我们孩子吃了俩半。您说这叫什么日子,你说不吃点儿?饿;吃?真咽不下去。一咬一塞牙,拿手往下揪。一咽扎嗓子。我一边儿吃,一边儿掉眼泪。
乙 真难。
甲 我跟咽药似的……
乙 吃了两三个儿。
甲 我全包圆儿了。
乙 还咽药似的哪!再有你还吃。
甲 馅儿好吃。吃完了坏了。
乙 怎么了?
甲 拉不出屎来。
乙 吃存食了,干脆,吃多了。
甲 哪儿啊,麻刀到肚里不化。
乙 哪有吃麻刀的!
甲 疼得我打滚儿。第二天我到开洼解手儿,吓了我一跳,拉出来四把连儿绳。
乙 怎么拉绳子?
甲 麻刀在肚子里接上了。

『贰』 相声三人搞笑

人物:团支书,小艾,小玲
场景:教室
团支书:同学们,同窗们,同志们,同胞们,同。。。同。。。同什么们!请大家听我说一句!
二人:说吧。
团支书:你们听不听啊?
二人:听着呢!
团支书:真的听?
二人:真的!
团支书:确定?
二人:确定。
团支书:不反悔?
二人:不反悔。
团支书:你们是认真的?没骗我?
二人:你说不说啊?
团支书:噢,我开始说了!----我要说什么来的?
二人晕倒。
团支书:啊!!!!对了!
二人坐起。
团支书:我真的忘了我要说什么!
二人又晕倒。
团支书:好了,言归传正,你们再不能醉死梦生了!你们一定要自强不息,自告奋勇,自,自,自。。。好好改过,抵制日货!
小玲: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团支书:小玲!你为什么上课要睡觉?
小玲:我困故我睡!
团支书:你为什么不在宿舍睡?
小玲:我也想啊!可老师不让走!
团支书:你就不能下课睡?
小玲:我下课了也睡!
团支书:那你晚上做什么?
小玲:你晚上做什么?
团支书:睡觉啊!
小玲:我们这个习性一样!
团支书:你除了睡觉还做什么?
小玲:很重要的事!----吃饭!
团支书:那学习怎么办?
小玲:我也想咨询这个问题呢!
团支书:同学!请端正态度!为什么一天到晚都睡觉?
小玲:是啊!
团支书:就不能一晚到天睡吗?
小玲晕倒。
小艾:哈哈哈!
团支书:小艾,你怎么总是玩游戏?
小艾:心理需要!
团支书:游戏有什么好玩的?课余时间玩玩就算了!最瞧不起你们这些玩游戏的,一点技术含量没有!告诉你老师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团支书:同学们,同窗们,同志们,同――
二人:你就直说吧!
团支书:同什么们!
二人晕倒。
团支书:燃烧我们的青春吧!
小玲:没火柴!
团支书:努力奋进吧!
小艾:没力气!
团支书:来来来,我们一起用功吧!
二人趴下:唉!
团支书:打起神精来,抓紧时间,让我们――――
(下课铃响。)
团支书:――――吃饭去!
二人:耶!

『叁』 单口相声

连升三级
今天说的这个故事,是明朝时候的事儿。

在山东临清有一家财主。家里有一个少爷,叫张好古。从小就娇生惯养,也没念过书。长大了,吃喝嫖赌,无所不为。天天儿吃饱喝足,提笼架鸟,满街遛。因为这个,大家伙儿都管他叫“狗少”。

有一天,张好古走在街上,看见一个相面的,围着一圈子人。他想看一看,刚往那儿一站,相面的一眼就看见他了,知道他是狗少,想要奉承他几句,蒙两个钱。假装看了看他,说:“这位老兄,双眉带彩,二目有神,可做国家栋梁之材。看阁下印堂发亮,官运昌旺,如要进京赶考,保您金榜题名。到那时我给您道喜。”张好古要是明白,当时能给他一个嘴巴。因为他不认字啊,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上来,上京赶考?拿什么考呀?可是他这狗少的脾气没往那儿想。他想:“我们家有的是钱啊,要想做官那还不容易嘛。”他不但不生气,反倒挺高兴。说:“准能得中吗?”“决不奉承!保您得中前三名!”“好!给你二两银子。真要中了,回来我还多给你。要是中不了,回来我可找你没完。”相面的心里说:等你回来我就走了!

张好古回到家里,打点行囊包裹,带了些金银,还真上北京赶考来了。他也不想想,你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就赶考?这不是浑吗!可是遇见那样社会就有那样事情。他动身那天就晚了,赶到北京正是考场末一天。等到了西直门,城门早就关了。事也凑巧,正赶上西直门进水车。明、清两代的皇上,都讲究喝玉泉山的水,叫老百姓半夜里由城外头往进拉水,还得是当天的,水车一到,城门开了。张好古也不懂啊,骑着马跟着水车就往里走,看城的也不敢问他,以为他是给皇上押水车的哪,就这样他进来了。

进了城,他不知道考场在哪儿,骑着马满处乱撞,走到棋盘街,看见对面来了一群人,当中间有个骑马的,前边有俩人打着气死风灯——这是九千岁魏王魏忠贤下夜查街。张好古这匹马眼神一岔,要惊,他一勒丝缰没勒住,这马正撞上魏忠贤的马。要搁在往日, 魏忠贤连问都不问就给杀了,因为他是明僖宗皇上最宠信的太监,有先斩后奏的权力。今天魏忠贤想问问他,一勒马。说:“你这小子,闯什么丧啊?”张好古也不知道他是九千岁啊!说:“啊!你管哪!我有要紧的事。”“嗬,猴儿崽子!真横啊!有什么要紧的事?”“我打山东来,我是上京赶考的,要是晚了进不去考场,不就把我这前三名耽误了吗?”“你就知道你能中前三名?”“啊!没把握大老远的谁上这儿来呀!”“现在考场也关了门啦,你进不去呀!”“进不去我不会砸门吗?”魏忠贤一想:他就知道他能得中前三名,准有这么大的学问吗?不能!这是大话欺人,他这是拿学问唬我哪。随着说:“来呀!拿我张片子,把他送到考场去。”魏忠贤要看看他的学问怎么样。可是魏忠贤也浑蛋,你要看看他的学问,你别拿片子送他呀,你就叫他自己去得了。他这一拿片子,张好古倒得了意啦,本来他不认识考场,这一来有了领道儿的了。

差人带着张好古来到考场,一砸门,把片子递进去。两位主考官看是魏忠贤的片子,赶紧都起来了,这个就说:“这人是九千岁送来的,一定跟他有关系,咱们可得把他收下!”那个说:“不行啊!号房都满了。”“满了咱们也得想办法呀!你想九千岁黑更半夜送来的人一定是他的亲戚。依我说,赶紧给他腾间房。实在不行,哪怕咱们俩人在当院蹲一宿哪,也得把他留下。”“好吧!那咱们就在当院蹲一宿吧!”这叫什么事!两位主考官把张好古让进来以后,他们俩人又嘀咕上了。那个就说:“咱们给他送题去。”这个说:“别去!咱们也不知道他温习的什么书啊?咱们要是给他一出题,他要做不上来,这不是得罪九千岁吗?”“那么怎么办哪?”“怎么办哪?这不是有卷子吗?干脆我说你写!”嘿!他们俩人全给包办了!写完了一想:“这要是中个头名那可太不下去了,得啦!来个二名吧!”张好古一个字没写,弄个第二名!

到了第三天,凡是得中的人,都得到主考官家里拜老师,递门生帖。全去了,就是张好古没去。他不懂啊!两位主考宫又嘀咕上了。这个说:“张好古太不通人情了。虽然他是魏王送来的,要没有咱们哥儿俩关照他,说死他也中不了啊。怎么着?现在得中了,连老师都不拜,这也太不通人情了。”“别那么想,咱们得冲着魏王。你想魏王黑更半夜拿着片子把他送来,这一定是魏王的亲支近派。将来他要是做了官,咱们还得仗着他关照咱们哪。他不是没来吗?没关系!咱们不会看看他去吗?”这倒不错,老师拜徒弟,倒了个儿了!

两位主考官见了张好古。说:“那天要没有九千岁那张片子, 这考场你可就进不来了。”张好古也不知道哪儿的事啊,就含糊着答应。等他们俩人走了以后,一打听,才知道九千岁是魏忠贤。心里说:哎呀!要没有这张片子,考场就进不来了。他可没想他不认字!又一想:我得瞧瞧九千岁去!买了很多的贵重礼物,到了魏王府,把名片、礼单递进去。魏忠贤一看名片,不认识。有心不见吧,一看礼单,礼物还很贵重。说:“叫他进来吧。”张好古进去一说:“那天要不是九千岁拿片子送我,我还真进不了考场。也是王爷福气大,我中了个第二名。”魏忠贤一愣,啊!真有这么大的学问?怪不得那天说那么大的话哪!既然有这么大的学问,将来我要是面南背北之时,这人对我有很大的用处啊。当时吩咐设摆酒宴款待。张好古足吃一顿,吃饱喝足,告辞,魏忠贤亲自送出府门。这下子,北京城哄嚷动了,文武百官都知道了,大家纷纷议论:“咱们不论多大的官,谁进魏王府拜见也没送出来过呀?怎么新科进士张好古去了,魏王亲自送到门口哪?”那个说:“他是魏王的亲支近派。”“看九千岁把他送出来的时候,还是恭恭敬敬的,说不定张好古许是魏王的长辈。”“既然是魏王的长辈,咱们应该大伙儿联名,上个奏折,保荐一下。将来他要做了官儿,一定对咱们有很大的关照。”“对!”大家联名保荐新科进士张好古,说他有经天纬地之才,安邦定国之志,是国家的栋梁。皇上一听,说:“既然有这样的人材,应该入翰林院啊。”他又入了翰林院了!

到了翰林院,这些翰林都知道他是魏忠贤的人,又听说他是大家联名保荐的,大伙儿谁敢不尊敬他呀?有写的东西也不让他写,不但不让他写,大伙儿写好了,反倒给他看:“张年兄!您看这行吗?”“行!很好!很好!”就会说这么一句。不管人家问什么,都 是“很好!很好!”就这句话他愣在翰林院混了一年。

转过年来,魏忠贤的生日,文武百官都送很贵重的礼物。张好古除去送了很多贵重礼物之外,他打四宝斋纸店又买了一副对联, 可没写,拿着就进翰林院了,大伙儿一瞧。说:“张年兄,这是给魏王送的寿对儿吗?”“是啊!”大伙儿打开一看。说:“哟!没写哪?”“可不是吗。”大伙儿说:“您来了一年多了,我们就没看您写过字,想不到今天我们要瞻仰瞻仰您的墨宝。”“不!你们写得很好,还是你们给我写吧。”大伙儿彼此对推,谁也不写,其中有一个人聪明。心里说:张好古别是不认字吧?当时他眼珠儿一转。说:“我写!”就编了一副对子,大骂魏忠贤,说魏忠贤要谋朝篡位,写完了说:“张年兄!您看行吗?”张好古一看说:“行!很好!很好!”还好哪!

这一天,张好古拿着礼物给魏忠贤去拜寿。魏忠贤把礼物收下,把对子挂上,还没看明白什么词儿哪,皇上的圣旨、福寿字也到了。魏忠贤摆香案接圣旨去了。所有来拜寿的文武百官都看见这副对子了,可是谁也不敢说,因为魏忠贤这人脾气不好。比如:有人骂他,你要一告诉他,说:“某人骂您哪。”他一听:“噢!他骂我?杀!——他骂我他一个人知道啊,现在你也知道了,一块儿杀!”您想这谁还敢告诉他呀!就这样,这副对子溜溜儿的挂了一天,魏忠贤愣没看出来!

又过了几年,换了崇祯皇帝。在魏忠贤家里翻出来龙衣、龙冠。魏忠贤犯罪下狱,全家被斩,灭门九族,所有魏忠贤的人一律杀罪。就有人跟皇上说:“翰林院有个学士叫张好古,也是魏忠贤的人。”

皇上说:“那也得杀!”旁边有一个大臣跪下了,说:“我主万岁,张好古不是魏忠贤的人。”皇上说:“怎见得呢?”“因为某年某月某日魏忠贤办生日,张好古送给魏忠贤一副对子,那词句我还记着哪。上联‘昔日曹公进九锡’,下联:‘今朝魏王欲受禅’。他拿魏忠贤比曹操啦!说他要谋朝篡位,这怎么能是魏忠贤的人哪?”皇上说:“那不是啊!”“不但不是,这是忠臣啊!”“好!既是忠臣,死罪当免,加升三级。”

一群浑蛋!

『肆』 短相声词

经典台词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我叫郭德纲。

■人来的不少啊,我很欣慰。感谢各位的光临。待会儿散场都别走,吃饭去。谁去谁掏钱。听相声二十,起哄一万六。再笑加钱。

■啊 你不知道我?我艺术家啊!我都艺术家一个多礼拜了……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医院,……肠子都断了还不去医院!……我是篡改唐诗宋词第一高手。

■今天说的这故事啊,离现在不远,家里有老人的可以回去问问———在春秋战国时期啊……

■守法朝朝忧闷,强梁夜夜欢歌,损人利己骑马骡,正直公平挨饿。修桥补路瞎眼,杀人放火儿多,我到西天问我佛,佛说:我也没辙!

■我是一有钱人。今天后台,就我开车来的,他们都走着来的,天津那几位老先生,打上礼拜二就开始走了。不过我那车啊,最近有点毛病,提速有点儿慢。开始呀,我以为是化油器脏了呢,一检查啊才知道,是脚蹬子掉了……

■老先生留下来的传统相声总共有一千多段,经过我们演员这些年不断地努力吧,到现在,基本上已经失传了……

『伍』 3人搞笑相声

卖枕头

乙 亲爱的朋友们大家好,祝大家新年快乐!今天啊是我给大家说一段相声,这个相声……
甲 哟,赵老师。您好,很长时间没见着您了,见着您真是太高兴了,想您呐。(拥抱)
乙 很热情
甲 我非常的崇拜您,您不要客气啊。(亲)
乙 什么毛病?
甲 哎不认识我啊?装不认识我。
乙 谁装啊,就是不认识你。
甲 不认识我你亲我?你好好看看我

乙 (好好看看也不认识。)?

甲 那天你在**演没演出?

乙 演啦。

甲 还是的,想起来了吧?

乙 想不起来。

甲 您忘了,你在台上演出,我在台下给您鼓掌。
乙 那我怎么能想的起来,我以为你导演了。
甲 别看您不认识我,我对您可是非常的了解。
乙 你了解我什么啊?
甲 您在****住,夫妻感情不好,离婚了,媳妇跟大款跑了,是不是?
乙 听谁说的你?怎么有这种人,走走走!造谣!
甲 您知道我来什么的?
乙 我不管你什么的?
甲 我给您辟谣来了。知道吗?我是在小报上知道的这个消息。他们是不是给您造谣?
乙 当然是造谣。什么呀这是。
甲 刚一说这个当时火了,我没想到啊,我没想到您这么大狗脾气。不是没想到您这么大脾

气,当时就火了。
乙 我能不火吗。
甲 其实是造谣,夫妻感情特别好。你看一说这个高兴了,乐了。乐了吧?
乙 谁乐了?
甲 乐一个。
乙 乐不出来。
甲 (学叫狗的声音)乐!
乙 干嘛你这是,有你这么逗人乐的吗?象话吗?
甲 胳支一下,乐……乐了不是?
乙 树林子大了什么人都有。有什么事吗你,有什么事说。
甲 喜欢听您的相声,让您上我们那演出,做广告。
乙 你看,行行,演出,做广告,行。
甲 赵先生,最近是不是身体不大好?
乙 身体可以,挺好。
甲 谁说的谁说的?失眠!对不对?
乙 我们这演员那演出以后兴奋,容易睡不着觉。
甲 哎你看,一失眠就挂相儿。
乙 我挂相儿了?
甲 大挂相儿!挂相挂的都脱毛了!
乙 脱毛?
甲 嗯
乙 我哪脱毛?
甲 这儿(头)。这儿不脱毛了?
乙 去去,这叫脱毛啊,会说话吗?这叫掉头发。
甲 那脱毛是?
乙 狗才脱毛呢,懂了吧?
甲 赵先生,为了不让您脱毛啊……
乙 哎?
甲 为了不让您掉头发,我们公司生产了一种高科技产品,专治失眼睡不着觉的一种枕头,

您等着啊,我给您拿去,您可千万别走啊!
乙 今天啊,想不到,碰见这么一位,高科技产品,专治失眠的枕头,咱们看看这枕头。
甲 赵先生,您看看。这就是我们心诚则灵公司生产的高科技产品,专治失眠睡不着觉的一

种枕头。
乙 噢,这个,这个专治睡不着觉?这个管用吗?
甲 管用,粘枕着就着。
乙 是呀。
甲 保证您睡的跟死狗一样。
乙 不是,你这一嘴都什么词儿呀。
甲 我就都说习惯了。
乙 你是干什么的。
甲 我以前是个养狗专业户。
乙 噢,你这属于三句话离不开本行。这个管用啊?
甲 管用。
乙 这个多长时间能入睡啊?
甲 那得提前一个小时做准备工作。
乙 那怎么准备啊?
甲 吃安眠药。
乙 吃安眠药?
甲 吃安眠药还用这枕头干嘛?
乙 废话,这不你说的吗?
甲 不用吃安眠药,这不你说的吗?
乙 枕头就管用?
甲 对喽。
乙 这个多少钱。
甲 咳,您是名人,不要钱白给您。
乙 那可不行。
甲 用的好呢您那宣传宣传,做个广告就行了。
乙 我跟您说,我们这有个规矩,你比方说啊做广告我们要收费,这个枕头我们必须给钱。
甲 噢,不不不
乙 要不给钱我不要了,必须给钱!
甲 真给?那给个成本费吧!
乙 成本费,多少钱?
甲 不多,三千八。
乙 三千八!别掉地下,太珍贵了。什么破玩意儿三千八?
甲 咱俩谁说的钱啊?
乙 我说的。
甲 谁先说的钱啊?
乙 是我先说的。
甲 就是,我是说白给我的。
乙 白给我的。
甲 对啊。当然了,你要卖出两个枕头你就白得一个枕头。再卖出两个呢你就得三千八百块

钱。这主要看你的业绩。
乙 看我业绩。
甲 业绩就是发展下线。
乙 发展下线?
甲 下线发展的越多,你的业绩就越高,里边有翡翠级的有钻石级的,到时候你到达了金字

塔那个塔尖上……
乙 别说了!我说这小子一上来抱着我跟我套近乎呢。我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传销的。告

诉你,传销是杯毒药酒,害完亲戚害朋友。这个东西可太害人了。拿着你的枕头,送你

一个字……
甲 是……
乙 快滚!
甲 您这是俩字。
乙 送一赠一。走走走,快走。
甲 不不不,赵先生,您知道我哥哥拿这枕头挣了多少钱?好几千万呐!
乙 好几千万,你哥哥得害多少人呐!
甲 我哥哥都出国了。
乙 是啊,他不跑松毙了。
甲 我哥哥在国外买的别墅都带游泳池。
乙 被他害的人全都跳了河了。
甲 您可不能错过这发财的机会。
乙 这财我不发。
甲 就这枕头,一倒手五千!
乙 这种枕头,我看值六千!
甲 五千!
乙 六千!宝贝!那边卖去啊。值六千块钱,那边……
丙 赵老师!(乙 走走走(推甲))哎呀!给人当托儿呐!
乙 什么事啊,我给人当托儿。
丙 我都听见了!
乙 你听见什么了?
丙 那喊五千,您告诉六千,那边卖去!
乙 您误会了,我可不是托儿。这人呐,想送我一枕头。
丙 白给您?
乙 啊!
丙 那您干嘛不要啊?
乙 咱不认识人家。
丙 您管他认识不认识。对您有好处不就得了。
乙 那不能随便要人家东西。
丙 他送您一个什么枕头啊?
乙 就是治失眠睡不着觉的枕头。
丙 专治失眠睡不着觉的枕头?
乙 就是那个!
丙 喝!(猛跺脚)
乙 哎哟!(捂脚)要死啊你!你干嘛你使这么大劲啊你!
丙 对不起对不……你肯定不是托儿。
乙 肯定不是托儿。
丙 不认识他。
乙 不认识!
丙 我跟您说实话,我就想买这么一个枕头,我爸爸就睡不着觉。我一打听,得上国外去订

购去。看您这意思,您是不想要。
乙 我不要这个。
丙 这么着,您把这个枕头卖给我怎么样?
乙 卖给你。
丙 我需要啊。
乙 小伙子,我劝你别买。他一张嘴三千八你要吗?
丙 您肯定是托儿。
乙 我怎么是托儿啊?
丙 不是托儿你拦着我干什么呀?
乙 你看看,周瑜打黄盖,有愿打有愿挨的。
丙 我需要啊!
乙 需要咱买买,快去,买买。
丙 先生先生。
甲 啊?什么事?
丙 就您枕头,我要买多少钱?
甲 多少钱都不卖,我枕头啊是董事局决定给谁的,多少钱都不卖,知道吗?走走,该找谁

找谁去。
丙 赵老师,您听见了吗?人家不卖给我呀!这么着,您受累,跟他说说,让他把这枕着卖

给我。哎!我不让您白受累啊,我给您八百块钱好处费怎么样?
乙 你就要买这个枕头。
丙 干脆,一百美金。
乙 美金没花过。
丙 您说了,八百人民币怎么样?
乙 是呀,这有什么,手到擒来。这有什么呀?我说,你让我跟他说什么呀?
丙 我怎么说呀,您跟他怎么说。
乙 好嘞。
丙 您呀,先问问他,他那个枕头,是不是心诚则灵公司生产的高科技产品,专治失眠的枕

头?
乙 过来,我问问你。你这个枕头是不是心诚则灵公司生产的高科技产品?这个心诚则灵怎

么还高科技啊?是不是专治失眠那个枕头?
甲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乙 他说了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丙 为了防止上当,您问他,他那个枕头是不是传销的?
乙 噢,你这个枕头是不是传销的。
甲 我不是传销的,是在同学同事亲朋好友中间转圈来回卖的。
乙 噢,你听见没,他说他不是传销的,他是在同学同事亲朋好友中间这么转着圈来回卖的,

这不就是传销吗这个?
丙 不,不不,在朋友当中卖的不算传销。
乙 这不算传销?
丙 不算传销。
乙 今天我碰见一个明白人。
丙 还得谨慎一下。您问他一句,问他是不是骗子?
乙 那咱问问他啊,……有问人家是骗子的吗?有这么问吗?
丙 您不知道,这骗子一般比较圆滑。你问他“你是骗子吗?”看他怎么说?
乙 那我问问你,可不是我从心里问的,你……你是骗子不是?
甲 啊?你敢问我是不是骗子?哈哈哈,你算猜对了。

乙 听见没有,他说你算猜对了。
丙 好,可靠,他自己承认是骗子了,这人很可靠。
乙 对呀,这个人自己承认是骗子了,这个人相当的可靠。这是什么逻辑呀这是?
丙 您在问问他,他们公司一年生产多少个枕头?
乙 你们公司一年生产多少个枕头?
甲 我们公司一年生产12个枕头
乙 一个月生产一个,生产12个枕头。
丙 这个不对,据我所知,他们公司一年生产17个枕头,12个是一般的枕头,还有5个是

特制订做的枕头。
乙 这你怎么知道?
丙 我在网上查的。
乙 噢在网上查的。
丙 再问他一下啊,特制的枕头在国外卖多少钱他知道不知道。
乙 特制的枕头在国外卖多少钱你知道不知道?
甲 在国外卖多少钱啊这属于商业机密,我不能告诉你。
乙 他说这商业机密他不告诉你。
丙 不告诉我也知道。就这枕头在美国卖五千美金,英国卖四千英镑,比利时卖八千欧元,

俄罗斯卖1200万卢布,在泰国曼谷卖8888万泰国铢,在阿富汉卖多少钱这我算不上来

了。
乙 这算不上来你算它干嘛,这你怎么知道的?
丙 我在网上查的。
乙 噢这也网上查的。
丙 这特制的枕头外国人谁订做的他知道不知道?
乙 这特制的枕头是外国人谁订做的你知道吗?
甲 是外国人睡不着觉的人订做的。
乙 他说是外国人睡不着觉的人订做的。
丙 外国人谁睡不着觉他知道吗?
乙 外国人谁睡不着觉你知道吗?外国人多了,谁睡不着觉他知道?
丙 他不知道我知道啊。
乙 这你也知道。
丙 比尔·盖茨订做了一个。拳王阿里订做了一个,帕瓦罗蒂订做了一个,本·拉登订做了一个。
乙 这些人都睡不着觉啊。这你怎么知道的?
乙丙 我在网上查的。
乙 哪网有这个?
丙 你想,我要是把我个枕头卖给拉登的话准赚钱!
乙 你要知道拉登在哪儿比这还赚钱!
丙 我告诉你啊,这就是外国人订的四个枕头!
乙 不对,你说是五个枕头。
丙 对啊,我估计他手里拿那个就是。
乙 这可值钱啊。
丙 你问他一下啊,这枕头我买了他要多少钱?
乙 哎,这枕头他买了要多少钱?
甲 完了,枕头的秘密都让他知道了,本来这枕头不想卖,有的人拿我的好心当成驴肝肺,

还要这枕头有什么用,一咬牙一跺脚……
乙 卖了!
甲 不卖。
乙 不卖你跺脚干嘛呀?
甲 钱少了不卖!1万块问他要不要。
乙 他出价了,1万块问你要不要?
丙 1万块钱?他可真敢张嘴呀,我明白了,他知道我是一个诚心诚意的买主,想出一个大

价钱把我拦跑喽,(乙 就是这意思)不就是1万块钱嘛,太少了,毛毛雨啦(乙 要

啦)哈哈干脆,不要!
乙 不要你废这么多话干什么你?
丙 一个我不要,他有多少我要多少。
乙 有多少要多少?
丙 您想啊,这在国外卖五千多美金,合人民币四万多块钱……
乙 别这么……这枕头他卖给你了吗?他同意卖给你了吗?
丙 我明白了,赵老师。给您,这是200块钱,这是订钱。我现在取钱去,咱们一手钱……
乙 一手货呀!
丙 我这就取去,您等着我等着我!
乙 你别说,真有买主。
甲 (取出手机)“喂,喂,什么?又卖了一个?好好好!哎哎……”赵先生,我手机没电了,

这附近有电话吗?(乙 那不有的是电话嘛。)噢,我打个电话去,一会儿见。
丙 赵老师,给您六百,加那二百,这是八百块钱好处费。
乙 你说,挣钱挺容易,八百块钱好处费来了。一、二……
丙 这钱没错吧?(乙 没错)这个,这是那枕头钱。(把钱给乙)

『陆』 相声的专业术语


相声术语:

●逗哏:“哏”指滑稽、逗人发笑的话或表情。逗哏即逗出令人发笑的效果,代指负责逗哏的演员
●捧哏:演出时配合“逗哏”叙述故事情节的演员。
●包袱:相声中的笑料
●柳活:以学唱(戏剧)为主的相声,一般在开场使用,为的是招揽生意。
●腿子活:在相声表演中,演员为表演戏剧,带点小化妆,分包赶角,进入角色来表演,之后还要退出来叙事的段子
●贯口(活):大段连贯且富于节奏性的台词,以《大保镖》和《文章会》为典型,相声行内有“文怕《文章会》,武怕《大保镖》”。
●怯口活(怯口):运用方言或外语表演,如:豆腐堂会、山西家信等。
●现挂(砸挂,抓哏):现场抓紧取题材引起笑声

相声(Crosstalk),一种民间说唱曲艺。相声一词,古作象生,原指模拟别人的言行,后发展为象声。象声又称隔壁象声。相声起源于华北地区的民间说唱曲艺,在明朝即已盛行。经清朝时期的发展直至民国初年,相声逐渐从一个人摹拟口技发展成为单口笑话,名称也就随之转变为相声。一种类型的单口相声,后来逐步发展为多种类型:单口相声、对口相声、群口相声,综合为一体。相声在两岸三地有不同的发展模式。

『柒』 马三立单口相声 《打油诗》台词

《打油诗》

我说这段儿不是现在的事情,这是清朝的这么一回事。出在什么年间哪?咸同年间。那位说:没这个年号啊?因为不是在咸丰就是在同治,我也记不清啦!

这个事情出在山东济宁。有这么一家儿财主,家里有四个儿子,虽然是亲弟兄,可是这哥儿四个脾气不一样。老大忠厚;老二老实;只有这老三要多奸有多奸,要多滑有多滑,一点亏儿都不吃,交朋友人家都不交他,简直是瓷公鸡,铁仙鹤,玻璃耗子琉璃猫,干脆,打他身上一根毛都拔不下来!这个老四哪,不但忠厚老实而且还不爱说话。

他瞧不起老三这种种行为,别人跟他说话他还是回答两句,老三要问他什么?他就“不”、“是”、“哼”。日子长了哪,俩人就更反对了,老三哪,就管他叫傻子;小时候一块儿念书就是冰炭不同炉,大了就更到不了一块儿啦!

这年正赶上大比之年,要上京去赶考。他父亲就给择了个良辰吉日,叫他们动身。在动身的头天晚上,老三是一宿没睡。心想:不能带傻子去,就他这份儿气人劲儿的,什么事一问三不知,说什么也不能叫他去。

到第二天就跟老大老二商量:“大哥,二哥,赶考啊咱甭带老四去啦。”老大一听:“为什么?”老三说:“他没学问到那儿中不了哇。”“那你甭管他,他中不了再回来,也没花你的钱,四个人要去都去,要不去都不去。”老二也这样主张。

老三是一个人儿,这叫胳膊拧不过大腿去。再想坏主意,就又想了一个法子;吃完了饭赶到走的时候,他爸爸亲自送出门外,弟兄上马刚要走,老三给拦住了:“大哥,二哥,咱们就这么走哇?”老大说:“还有什么事呀?”“咱们上北京干吗去?”“赶考去!”“到考场里干什么呀?”“做文章啊!”“还是的,没学问他怎么做文章啊。

”“那你怎么样啊?”“我说呀,现在咱们就做一首诗,咱们哥儿四个每人一句,要说上这句诗来就跟着上北京,要连一句诗.老大说我是大哥我先来:"出门上雕鞍."老二说:“上马手接鞭。”老三说:“此去谁得中?——该你的了。”老四说:“咱!”老三说:“说呀?”“完啦。”

“你怎么就说一个字儿哪?”老大说:“对呀,别看他这一个字,能管着我们十五个字。”老三说:“那管得上吗?”“管得上,出门上雕鞍,上马手接鞭,你问,此去谁得中?他说‘咱’,没错儿,就是他,走吧。”一催走,走啦。老三这个气呀!

哥儿四个正往前走,看见一个出殡的,老三一瞧,行啦,赶紧一勒马:“吁!——大哥,二哥,咱们出门碰见个出殡的,出门碰见棺材可有财,咱们以这为题,一人做一句诗,大哥您先说。”老大说:“好,听我的,山庄碰见一口材。”老二说:“许多人等将他抬。”老三说:“当时抬到坟茔地。”

老四说:“埋!”“说呀!”“完啦。”“大哥,他怎么又说一个字呀?”老大说:“对呀,棺材都到坟地了,不埋还摆着?”老三说:“怎么样哪?”老大说:“怎么样啊,走!”那就走吧。

又往前走,一出村庄又碰见一个娶媳妇的,前边有旗锣伞扇,后边是一顶花轿,老三一勒马:“吁!——大哥,二哥,您看这娶媳妇的。”老大说:“以这为题,每人一句,做一首诗。”老三说:“就按您这主意好。”老大说:“废话,我不出这主意你也得出这个主意呀!我说,出庄碰见一乘轿。”

老二说:“前边铜锣开着道。”老三说:“亲戚朋友都贺喜。”老四说:“笑!”“说呀!”“完啦。”“大哥,他怎么又说一个字哪?”老大说:”对呀,娶媳妇不笑,还哭呀?”老三说:“怎么样哪……那……就走吧。”老三这个气呀!

又往前走,远远地看见一座古庙。老三一勒马:“吁!——大哥,二哥,您看这座庙。”老大说:“别废话,每人一句,我先说,远望古庙内有僧。”老二说:“楼上倒挂一口钟。”他瞧见钟楼啦。老三说:“连打一百零八下。”老四说:“嗡!”老三说:“你又一个字呀?”老大说:“对呀,打钟不是嗡吗……甭说一百零八下,二百一十六下也是嗡。”老二说:“甭废话,走。”

又往前走,太阳已经往西斜啦,前面来到了一座县城,走到护城河这儿有一座桥,这个桥是个独木桥。正有一个失目先生想过桥,拿马杆儿一试,这桥太窄,发过又不敢过。老三说:“先目先生过河咱们也做一首诗。”老大说:“好嘞!远远望见独木桥。”老二说:“这边走来那边摇。”老三说:“失目先生不敢过。”老四说:“绕!”老一说:“咱们也绕。”

进了城,大街路南有一座店,这边白墙上写着“安寓客商”,那边写着“仕宦行台”。老三说:“别走啦,咱们住店吧。”到店里找了三间上房。还没吃饭哪,随便要了点儿。吃完饭以后,老大说:“咱们早点儿睡,明儿咱们还赶路哪。”

老三一宿没睡,心里想:这傻子老说一个字儿,大哥还说他对,这玩意儿多气人哪。这要是打这儿到北京,我这肚子还不气两半儿呀。干脆想个主意把傻子饿回去吧。他就想了一个办法。到第二天早晨一瞧,活该,人不留人天留人,下了雨啦!老三这高兴啊,赶紧就叫店里的伙计:“你去给我们买点东西去,买它二斤牛肉、三斤白面,买两个西葫芦,买葱,买蒜,买油,买盐,买柴火,倒水。这是二两银子,买东西剩下给你。”

“谢谢您哪。”小伙计一会儿的工夫就买回来啦。赶紧叫伙计帮着他把肉剁了,把馅儿和好喽,面也和得了。就叫他们哥仨:“大哥、二哥、老四,天不早啦,起吧。”老大说:“好,好,咱们赶紧打行李。”老三说:“走不了哇,外头下雨哪!大哥,二哥,咱们今天过阴天儿,吃饺子。”老大说:“那多麻烦哪。”

老三说:“不麻烦,面也和得了,馅子也和好了,买东西二两银子我给的。也不找你们要了。”老大一想,他平常不是这么厚道的人哪?哪知道他憋着饿老四哪。哥仨洗完脸,漱完口。老三开口说:“咱们在家里是少爷,茶来伸手,饭来张口;到外头啦,是要吃饭,就动手。

我出这个主意是:上米的吃饭,添水的喝汤。现在面也和得了,馅子也和好了,就剩下揪剂儿、擀皮儿、煮、包、捞、烧火。咱们哥儿四个分着来,大哥您干什么?”老大说:“我揪剂儿、擀皮儿。”老二说:“我煮,我捞。”老三说:“我包,我烧火。老四哪?”“吃!”“吃,吃,你还说一个字哪!”心说:我要让你吃得上才怪哪。

人多好做活儿,一会儿饺子得了,捞出这么两大铁盆来,筷子、碟儿都摆好了。四面一人坐一边,老大说:“我可真饿了,我可先吃了。”老三说:“等一会儿!这饺子就白吃吗?”老大心里说:我就知道他没这好心眼儿嘛。“不就这二两银子吗,我给你。”老三说:“不是,你想错了,不但不要了,打今天起一直到北京每天都吃包饺子,还告诉您每天都是我给钱。可有一节,我可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打今天起,咱们是吃喝拉撒睡,行动坐卧走,都要做诗。老四,你可听明白了,这回咱们这个叫新诗,不限制几言,只要合辙押韵就行。”大哥说:“七个字也算。”二哥说:“五个字只要押上韵,也行;我说四个字也可以,你要说仨字合辙,也算你说上来了。”老大说:“我先说了。”

老三说:“别忙,我这话还没说完哪!你也听明白了,诗是不限制几言,我这饺子可有限制,咱们是一个字管一个饺子。比方:大哥说七个字就吃七个饺子,二哥说五个字就吃五个。您说六个字就吃六个。说吧。”老大一听:这是憋着饿老四啊。本来一道儿他净说一个字啦,一字管一个饺子那不把他饿坏了啊!老大要拿这个做哥哥的这个派头儿,就说:“咱们是吃饭哪,是捣蛋哪?说哪门子诗呀?不说,吃。”

老三说:“要不说谁也甭吃,我可先掀桌。”老二说:“大哥那您说吧。”老大说:“那说什么?那么大个子他吃一个饺子饱得了吗?”老二说:“大哥你甭着急呀,咱们不会多说吗?咱们剩下也够他吃的。”老大说:“以什么为题哪?”老三说:“随你便儿。”

老大一看,外头房檐底下有个燕子窝,得,就以这为题吧,说:“抬头看见一燕窝。我这是七个字,我拨七个饺子吧。”老三说:“你别动手,我来。”拿了个小碟,拿双筷子,打盆里往外夹饺子。一个字夹一个。“抬、头、看、见、一、燕、窝,哎,您吃七个。”老二一瞧:按字儿抠啊!我说:“里边小燕八九个。

我这儿也有七个,我自己拨。”拨到碗里头拿筷子杵碎了。老三说:“都杵碎了您怎么吃呀?”老二说:“你管哪!”拿勺舀了一点汤,“我这是氽丸子带片儿汤,你说吧。”老三这么一想啊,大哥说抬头看见一燕窝,二哥说里边小燕八九个,这小燕不会打食呀,我说大燕出窝把食打,打回食来喂小燕,傻子就得说‘喂’,就让他吃一个饺子。对!“大燕出窝把食打!老四,你说。”

老四这“喂”字都到嘴边儿上啦,让老大过去把嘴给捂上啦。“说喂啊!”老四说:“打回食来可不就是喂嘛!”老大说:“怎么就是喂哪,你要说进窝再喂还吃四个哪,等会儿喂还吃仨哪,先喂、后喂还是俩哪。”老三说:“您干吗着这么大急呀?”老四说:“大哥,说多少得吃多少呀?”老大说:“你怎么还没听明白哪,一个字管一个饺子,越多越好。”

老四说:“三哥,你给我记着数啊。”老三说:“好,你说吧。”老四说:“我把大燕说一说……”老三差点把鼻子气歪了,打家出来他净一个字,这回一个字管一个饺子他一个也不没少说,“好,你吃七个吧。”

老四一翻白眼珠儿:“我凭什么吃七个呀?”“你说七个字儿你不得吃七个吗?”“我还有词没说完哪!”“还有?”“多着的哪!”“好!那你就说吧。”“三哥,你给我记着数啊!”老三说:“行,我给你数着。”

“我把大燕说一说,清晨出窝把食打,展翅摇翎往前挪,飞过三里桃花店,越过五里杏花坡,桃花店前出好酒,杏花坡前美人多。好容易才把食打够,抿翅收翎进了窝。大燕刚把窝门进,小燕一见笑呵呵,这个就把妈妈叫,叫声妈妈你听着,你在外面把食打,实在饿得我了不得。大燕一见不怠慢,叼过食来喂了个得,喂了这个喂那个,喂了那个喂这个,喂了那个喂这个……”老三说:“甭数了,饺子都归你了!”

(7)相声走亲戚扩展阅读:

打油诗(doggerel),一种富于趣味性的俚俗诗体,相传由中国唐代作者张打油而得名。清代翟灏在其《通俗编·文学·打油诗》中曾引张打油《雪诗》云:“江上一笼统,井上黑窟窿。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后世则称这类出语俚俗、诙谐幽默、小巧有趣的诗为“打油诗”。另外,有时作者作诗自嘲,或出于自谦,也称之为“打油诗”。

打油诗虽然不太讲究格律,也不注重对偶和平仄,但一定会是押韵,亦通常是五字句或七字句组成。打油诗常被用来对社会百态作出嘲弄及讥讽,也可以作为谜语。

『捌』 搞笑单口相声

刘宝瑞单口相声 《打油诗》

说这么一段单口相声。为什么不叫讲故事哪?因为听故事可以不笑,听相声就必须笑。可是您实在要不笑,我也没办法。

我说这段儿不是现在的事情,这是清朝的这么一回事。出在什么年间哪?咸同年间。那位说:没这个年号啊?因为不是在咸丰就是在同治,我也记不清啦!

这个事情出在山东济宁。有这么一家儿财主,家里有四个儿子,虽然是亲弟兄,可是这哥儿四个脾气不一样。老大忠厚;老二老实;只有这老三要多奸有多奸,要多滑有多滑,一点亏儿都不吃,交朋友人家都不交他,简直是瓷公鸡,铁仙鹤,玻璃耗子琉璃猫,干脆,打他身上一根毛都拔不下来!这个老四哪,不但忠厚老实而且还不爱说话。他瞧不起老三这种种行为,别人跟他说话他还是回答两句,老三要问他什么,他就“不”、“是”、“哼”。日子长了哪,俩人就更反对了,老三哪,就管他叫傻子;小时候一块儿念书就是冰炭不同炉,大了就更到不了一块儿啦!

这年正赶上大比之年,要上京去赶考。他父亲就给择了个良辰吉日,叫他们动身。在动身的头天晚上,老三是一宿没睡。心想:不能带傻子去,就他这份儿气人劲儿的,什么事一问三不知,说什么也不能叫他去。到第二天就跟老大老二商量:“大哥,二哥,赶考啊咱甭带老四去啦。”老大一听:“为什么?”老三说:“他没学问到那儿中不了哇。”“那你甭管他,他中不了再回来,也没花你的钱,四个人要去都去,要不去都不去。”老二也这样主张。老三是一个人儿,这叫胳膊拧不过大腿去。再想坏主意,就又想了一个法子;吃完了饭赶到走的时候,他爸爸亲自送出门外,弟兄上马刚要走,老三给拦住了:“大哥,二哥,咱们就这么走哇?”老大说:“还有什么事呀?”“咱们上北京干吗去?”“赶考去!”“到考场里干什么呀?”“做文章啊!”“还是的,没学问他怎么做文章啊。”“那你怎么样啊?”“我说呀,现在咱们就做一首诗,咱们哥儿四个每人一句,要说上这句诗来就跟着上北京,要连一句诗?
又往前走,一出村庄又碰见一个娶媳妇的,前边有旗锣伞扇,后边是一顶花轿,老三一勒马:“吁!——大哥,二哥,您看这娶媳妇的。”老大说:“以这为题,每人一句,做一首诗。”老三说:“就按您这主意好。”老大说:“废话,我不出这主意你也得出这个主意呀!我说,出庄碰见一乘轿。”老二说:“前边铜锣开着道。”老三说:“亲戚朋友都贺喜。”老四说:“笑!”“说呀!”“完啦。”“大哥,他怎么又说一个字哪?”老大说:”对呀,娶媳妇不笑,还哭呀?”老三说:“怎么样哪……那……就走吧。”老三这个气呀!

又往前走,远远地看见一座古庙。老三一勒马:“吁!——大哥,二哥,您看这座庙。”老大说:“别废话,每人一句,我先说,远望古庙内有僧。”老二说:“楼上倒挂一口钟。”他瞧见钟楼啦。老三说:“连打一百零八下。”老四说:“嗡!”老三说:“你又一个字呀?”老大说:“对呀,打钟不是嗡吗……甭说一百零八下,二百一十六下也是嗡。”老二说:“甭废话,走。”

又往前走,太阳已经往西斜啦,前面来到了一座县城,走到护城河这儿有一座桥,这个桥是个独木桥。正有一个失目先生想过桥,拿马杆儿一试,这桥太窄,发过又不敢过。老三说:“先目先生过河咱们也做一首诗。”老大说:“好嘞!远远望见独木桥。”老二说:“这边走来那边摇。”老三说:“失目先生不敢过。”老四说:“绕!”老一说:“咱们也绕。”

进了城,大街路南有一座店,这边白墙上写着“安寓客商”,那边写着“仕宦行台”。老三说:“别走啦,咱们住店吧。”到店里找了三间上房。还没吃饭哪,随便要了点儿。吃完饭以后,老大说:“咱们早点儿睡,明儿咱们还赶路哪。”老三一宿没睡,心里想:这傻子老说一个字儿,大哥还说他对,这玩意儿多气人哪。这要是打这儿到北京,我这肚子还不气两半儿呀。干脆想个主意把傻子饿回去吧。他就想了一个办法。到第二天早晨一瞧,活该,人不留人天留人,下了雨啦!老三这高兴啊,赶紧就叫店里的伙计:“你去给我们买点东西去,买它二斤牛肉、三斤白面,买两个西葫芦,买葱,买蒜,买油,买盐,买柴火,倒水。这是二两银子,买东西剩下给你。”“谢谢您哪。”小伙计一会儿的工夫就买回来啦。赶紧叫伙计帮着他把肉剁了,把馅儿和好喽,面也和得了。就叫他们哥仨:“大哥、二哥、老四,天不早啦,起吧。”老大说:“好,好,咱们赶紧打行李。”老三说:“走不了哇,外头下雨哪!大哥,二哥,咱们今天过阴天儿,吃饺子。”老大说:“那多麻烦哪。”老三说:“不麻烦,面也和得了,馅子也和好了,买东西二两银子我给的。也不找你们要了。”老大一想,他平常不是这么厚道的人哪?哪知道他憋着饿老四哪。哥仨洗完脸,漱完口。老三开口说:“咱们在家里是少爷,茶来伸手,饭来张口;到外头啦,是要吃饭,就动手。我出这个主意是:上米的吃饭,添水的喝汤。现在面也和得了,馅子也和好了,就剩下揪剂儿、擀皮儿、煮、包、捞、烧火。咱们哥儿四个分着来,大哥您干什么?”老大说:“我揪剂儿、擀皮儿。”老二说:“我煮,我捞。”老三说:“我包,我烧火。老四哪?”“吃!”“吃,吃,你还说一个字哪!”心说:我要让你吃得上才怪哪。人多好做活儿,一会儿饺子得了,捞出这么两大铁盆来,筷子、碟儿都摆好了。四面一人坐一边,老大说:“我可真饿了,我可先吃了。”老三说:“等一会儿!这饺子就白吃吗?”老大心里说:我就知道他没这好心眼儿嘛。“不就这二两银子吗,我给你。”老三说:“不是,你想错了,不但不要了,打今天起一直到北京每天都吃包饺子,还告诉您每天都是我给钱。可有一节,我可有个条件。”“什么条件?”“打今天起,咱们是吃喝拉撒睡,行动坐卧走,都要做诗。老四,你可听明白了,这回咱们这个叫新诗,不限制几言,只要合辙押韵就行。”大哥说:“七个字也算。”二哥说:“五个字只要押上韵,也行;我说四个字也可以,你要说仨字合辙,也算你说上来了。”老大说:“我先说了。”老三说:“别忙,我这话还没说完哪!你也听明白了,诗是不限制几言,我这饺子可有限制,咱们是一个字管一个饺子。比方:大哥说七个字就吃七个饺子,二哥说五个字就吃五个。您说六个字就吃六个。说吧。”老大一听:这是憋着饿老四啊。本来一道儿他净说一个字啦,一字管一个饺子那不把他饿坏了啊!老大要拿这个做哥哥的这个派头儿,就说:“咱们是吃饭哪,是捣蛋哪?说哪门子诗呀?不说,吃。”老三说:“要不说谁也甭吃,我可先掀桌。”老二说:“大哥那您说吧。”老大说:“那说什么?那么大个子他吃一个饺子饱得了吗?”老二说:“大哥你甭着急呀,咱们不会多说吗?咱们剩下也够他吃的。”老大说:“以什么为题哪?”老三说:“随你便儿。”老大一看,外头房檐底下有个燕子窝,得,就以这为题吧,说:“抬头看见一燕窝。我这是七个字,我拨七个饺子吧。”老三说:“你别动手,我来。”拿了个小碟,拿双筷子,打盆里往外夹饺子。一个字夹一个。“抬、头、看、见、一、燕、窝,哎,您吃七个。”老二一瞧:按字儿抠啊!我说:“里边小燕八九个。我这儿也有七个,我自己拨。”拨到碗里头拿筷子杵碎了。老三说:“都杵碎了您怎么吃呀?”老二说:“你管哪!”拿勺舀了一点汤,“我这是汆丸子带片儿汤,你说吧。”老三这么一想啊,大哥说抬头看见一燕窝,二哥说里边小燕八九个,这小燕不会打食呀,我说大燕出窝把食打,打回食来喂小燕,傻子就得说‘喂’,就让他吃一个饺子。对!“大燕出窝把食打!老四,你说。”老四这“喂”字都到嘴边儿上啦,让老大过去把嘴给捂上啦。“说喂啊!”老四说:“打回食来可不就是喂嘛!”老大说:“怎么就是喂哪,你要说进窝再喂还吃四个哪,等会儿喂还吃仨哪,先喂、后喂还是俩哪。”老三说:“您干吗着这么大急呀?”老四说:“大哥,说多少得吃多少呀?”老大说:“你怎么还没听明白哪,一个字管一个饺子,越多越好。”老四说:“三哥,你给我记着数啊。”老三说:“好,你说吧。”老四说:“我把大燕说一说……”老三差点把鼻子气歪了,打家出来他净一个字,这回一个字管一个饺子他一个也不没少说,“好,你吃七个吧。”老四一翻白眼珠儿:“我凭什么吃七个呀?”“你说七个字儿你不得吃七个吗?”“我还有词没说完哪!”“还有?”“多着的哪!”“好!那你就说吧。”“三哥,你给我记着数啊!”老三说:“行,我给你数着。”“我把大燕说一说,清晨出窝把食打,展翅摇翎往前挪,飞过三里桃花店,越过五里杏花坡,桃花店前出好酒,杏花坡前美人多。好容易才把食打够,抿翅收翎进了窝。大燕刚把窝门进,小燕一见笑呵呵,这个就把妈妈叫,叫声妈妈你听着,你在外面把食打,实在饿得我了不得。大燕一见不怠慢,叼过食来喂了个得,喂了这个喂那个,喂了那个喂这个,喂了那个喂这个……”老三说:“甭数了,饺子都归你了!”